就在这时,床上昏迷的耿大壮忽然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痛楚的呓语,似乎在骂着什么,声音含混不清。
众人都是一惊。
赵红梅连忙走过去,摸了摸耿大壮的额头,依旧烫得吓人。她眉头紧锁,对刘卫东说:“光靠这些土办法不行!大壮和小军伤得太重,得想办法弄点真正的消炎药,不然熬不过去!”
刘卫东脸色发苦:“可是……现在这风声,哪个大夫敢给咱们看伤?去医院就是自投罗网!”
赵红梅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我去找‘老中医’!他认钱不认人,嘴也严!就是价钱黑点!”
所谓的“老中医”,其实是厂区周边一个无照行医的土郎中,专门给些不方便去正规医院的人处理各种疑难杂症(包括斗殴外伤),虽然医术粗糙,但胜在隐蔽。
“钱……钱从哪儿来?”刘卫东下意识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昨晚之前那点“管理费”早就花得差不多了,经过这场恶战,更是彻底断了来源。
赵红梅看了一眼昏迷的陈山河,咬了咬牙:“我先垫上!以后再说!”
眼下,保住命比什么都重要。
简单的统一口径之后,更现实、更严峻的生存问题,立刻摆在了面前。钱、药、还有随时可能再次降临的警方或仇家的威胁,像几座大山,压在刚刚经历血战、伤痕累累的残存者身上。
屋外,北林市的天空依旧阴沉。
屋内,幸存的人们在短暂的恐惧和谋划后,再次陷入了为生存而挣扎的沉默。
口径可以一致。
但伤口是真的。
危机,也远未解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