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钥匙打开门,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
客厅里,孟朝屿果然在。
他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看文件,听到动静抬起头。
当看到孟朝桉身后的祁叶以及那几个明显是来搬家的保镖时,他清冷的眸子瞬间覆上一层寒冰,握着文件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孟朝桉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进主卧,开始指挥保镖:“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梳妆台,全部打包带走!衣服鞋子分类装好,别弄乱了!”
她声音清脆,带着一股扬眉吐气的劲儿,仿佛不是搬家,而是胜利大撤退。
祁叶则悠闲地靠在主卧门框上,目光淡淡地扫过客厅里脸色难看到极点的孟朝屿,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碰撞出无声的火花。
孟朝屿的眼神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祁叶的目光则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主权宣示般的压迫感。
孟朝桉才懒得理会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她快速地将自己常用的、贵重的东西指出来打包,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整个过程,孟朝屿始终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像一座逐渐被寒气冰封的雕像。
只是那紧抿的薄唇和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显示着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不到一个小时,孟朝桉的东西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她拍了拍手,终于施舍般地给了沙发上的孟朝屿一个眼神,语气轻快又带着点故意的挑衅:“弟弟,姐姐我搬出去住了,这地方留给你一个人清净。不用太想我哦~”
说完,她潇洒地一甩长发,挽住祁叶的胳膊:“走了!”
祁叶配合地任由她挽着,目光再次掠过孟朝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然后拥着孟朝桉,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公寓。
门被关上的瞬间,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孟朝屿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良久,他猛地将手中的文件狠狠摔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
他仰起头,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喉结剧烈地滚动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灰败。
她走了。
就这样,毫不留恋地,跟着另一个男人走了。
而他,连挽留的资格都没有。
祁公馆内,孟朝桉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妥善安置在祁叶主卧的衣帽间里,占据了不小的区域,心情莫名大好。
她环顾着这个冷硬风格、但现在多了她那些色彩明艳物品的空间,得意地挑了挑眉:“看来我这抹亮色,跟你这性冷淡风还挺配。”
祁叶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嗯,你是这里最鲜艳的色彩。”
他的纵容和接纳,让孟朝桉如同打了胜仗的将军,所有因孟朝屿而起的不快都被抛到了脑后。
她开始觉得,搬来祁叶这里,或许是个非常不错的决定。
至少,在这里,她可以继续做那个肆意张扬的孟朝桉。
而有人,愿意为她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