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带着明显的讽刺。
孟朝屿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冰封的寒意:“不劳费心。”
说完,他不再看她,站起身,径直走向自己的客房,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绝。
“砰!”
房门再次被重重关上,将两人隔开。
孟朝桉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气得胸口发闷。
这人怎么回事?昨晚还抓着她手哭得像个被抛弃的小狗,一觉醒来就翻脸不认人,比冰山还冷!
真是莫名其妙!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决定不再理会这个阴晴不定的“弟弟”,转身走进浴室,准备洗个澡冲掉这一身的疲惫和晦气。
而客房内,孟朝屿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他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微微颤抖。
他记得昨晚的一切。
记得自己如何失控地喝醉,记得如何找到这里,记得如何在她面前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地流泪,记得她指尖温柔的触碰,记得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每一个细节,都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无地自容,也让他更加痛苦。
他怎么能……怎么能在她面前露出那样不堪的一面?
他最害怕的,就是被她看到自己的软弱和狼狈,看到那些肮脏的、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
而现在,一切都搞砸了。
她会怎么想他?一个喝醉了就抱着姐姐哭的变态?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
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慌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只能用更厚的冰层将自己包裹起来,用冷漠和疏离来筑起防线,仿佛这样就能抹去昨夜发生的一切。
可是,心底某个角落,却又可耻地贪恋着昨夜那短暂的、被她温柔对待的瞬间。
这种矛盾撕扯着他,让他几乎要发疯。
他知道,经过昨夜,他们之间那层摇摇欲坠的、名为“姐弟”的薄纱,已经被彻底撕开了一道口子。
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而他,只能在失控的深渊边缘,更加艰难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