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孟朝桉被宥熙半扶半抱着送回了公寓门口。
一场推不掉的应酬,客户热情难却,她多喝了几杯,此刻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的一切都在微微旋转。
“桉姐,你还好吗?我送你进去吧?”宥熙担忧地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
“不……不用!”孟朝桉大着舌头摆手,努力站直身体,试图拿出钥匙,“我……我自己可以!你……你快回去吧!”她不想让下属看到自己更狼狈的样子。
拗不过她,宥熙只好再三叮嘱她小心,看着她晃晃悠悠地打开门,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孟朝桉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口气。
公寓里很安静,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
她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踉踉跄跄地往客厅走,只想快点倒在沙发上。
客房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
孟朝屿穿着深色的家居服,站在门口。
他似乎还没睡,清冷的目光落在那个如同风中扶柳般摇曳的身影上,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
空气中弥漫开浓烈的酒气。
孟朝桉根本没注意到他,她脚下一软,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一道身影迅速闪到她身边,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唔……”孟朝桉撞进一个带着清冽气息的怀抱,她茫然地抬起头,醉眼朦胧中,看到一张模糊却异常俊美的脸。灯光昏暗,她努力聚焦,辨认出是孟朝屿。
“朝……屿?”她含糊地叫了一声,身体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几乎将所有重量都交给了他,“你……还没睡啊……”
她的声音带着醉后的软糯,呼出的气息带着酒香,喷洒在孟朝屿的颈间。
孟朝屿的身体瞬间僵硬,揽在她腰间的手臂肌肉绷紧。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她脸颊酡红,眼神迷离,长睫湿漉漉地颤动着,平日里张扬明媚的模样全然不见,只剩下一种毫无防备的、诱人采撷的脆弱和娇媚。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眸色深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里面翻涌着剧烈挣扎的暗潮。
“怎么喝这么多?”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高兴嘛……”孟朝桉痴痴地笑了一下,像个孩子,手指无意识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料,“项目……谈成了……嗝……”
她说着,脑袋一歪,彻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似乎快要睡着了。
孟朝屿站在原地,抱着怀里温香软玉的身体,感受着她隔着薄薄衣料传来的体温和柔软曲线,理智的弦在一点点崩断。
他应该立刻把她送回她的卧室,然后离开。
可是,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心底那头被囚禁已久的野兽,在酒精和她无意识依赖的催化下,疯狂地撞击着牢笼。
最终,他几乎是凭借着一种本能,弯下腰,将已经半昏迷的孟朝桉打横抱了起来。
她很轻,抱在怀里几乎没什么分量。他抱着她,一步步走向主卧。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缓慢,仿佛在延长这偷来的、危险的亲密时刻。
走进主卧,他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床垫陷下去,她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蜷缩起来,嘴里无意识地嘟囔着什么。
孟朝屿站在床边,没有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