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站起身,抓起面前那杯已经冷掉的茶水,朝着谢知遥的脸,狠狠地泼了过去!
“哗啦”
冰冷的茶水劈头盖脸地浇了谢知遥一身,茶叶粘在她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和旗袍上,狼狈不堪。
谢知遥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似乎完全没料到孟朝桉会突然动手。
“孟朝桉!你干什么!”她失声叫道,声音里带着真实的惊慌和愤怒。
“我干什么?”孟朝桉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冰冷锐利,像只被彻底激怒的豹子,“我让你清醒一点!收起你那套恶心的表演!祁叶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过去给我吞回肚子里!再敢拿出来恶心我,下次泼的就不是水了!”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带着一股狠绝的意味。
谢知遥被她吓得脸色发白,加上一身狼狈,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看着孟朝桉,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混合着脸上的茶水,泣不成声:“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只是……”
就在这时,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祁叶站在门口,脸色冷峻,眉头紧锁。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包房内的景象。
一身狼狈、哭泣不止的谢知遥,站在桌边、手里还拿着空茶杯、满脸怒意未消的孟朝桉,以及散落一地的照片和那个打开的旧木盒。
空气瞬间凝固。
谢知遥看到祁叶,如同看到了救星,哭得更加委屈可怜,朝着他伸出手:“祁叶……你终于来了……我……我只是想和孟小姐道歉,聊聊过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孟朝桉的心在祁叶出现的那一瞬就沉到了谷底。
尤其是看到他看向自己时,那冰冷、失望、甚至带着一丝厌恶的眼神时,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僵了。
又是这样。
每次都是这样“刚好”被他撞见最糟糕的一幕。
解释?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他根本不会信她。
一种巨大的疲惫和绝望席卷了她。她忽然觉得一切都很可笑,很没意思。
她放下茶杯,甚至懒得去看祁叶的表情,只是扯出一个极其苍白又带着点嘲弄的笑容,声音平静得可怕:“对,就是我泼的,不仅泼水,我还想打她呢。怎么?祁总又要来替你的白月光主持公道了?”
祁叶的眸色沉得可怕,他一步步走进来,目光始终锁在孟朝桉脸上,那眼神里的压迫感几乎让人窒息。
他没有去看谢知遥,而是直接走到孟朝桉面前,声音低沉冰冷,带着极力压抑的怒火:“孟朝桉,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孟朝桉仰起头,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心里却在滴血,“我看到她这张脸就恶心!听到她说话就想吐!怎么样?祁总是不是又想说我嚣张跋扈、蛮不讲理?对!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看不惯,可以退婚啊!”
她几乎是吼出了最后那句话,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
祁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他猛地抬手……
孟朝桉闭上眼,以为他终于要动手打她了。
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那只手却落在了她的手腕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跟我回去。”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滔天的怒意。
说完,他不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粗暴地拽着她,直接朝着包房外走去。
“祁叶!你放开我!”孟朝桉挣扎着,手腕剧痛,心里更痛。
祁叶却像是没听到,径直拖着她离开,甚至没有回头看那个一身狼狈、目瞪口呆的谢知遥一眼。
谢知遥看着两人拉扯着离开的背影,脸上的可怜和委屈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得逞的、阴冷的笑意。
包房的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只剩下满地狼藉,和一颗被彻底伤透、冰冷绝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