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三分钟后，陈豪轻声开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吗？”
苏小暖的思绪飘回了过去。亲情的冷漠，让她从大学起就不得不靠直播辛苦赚钱；在寝室里被室友排挤，只能孤零零地搬到廉价的出租屋；好不容易遇到陈豪，生活刚有起色，却又要面对公会的压力和现实的残酷选择……想到这些，她的眼眶迅速泛红，积蓄已久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陈豪见状，心疼地伸出手，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怎么哭了？”
“呜呜呜……还不是都怪你！”苏小暖委屈得像个孩子，哭声更大了，“你个混蛋！明明……明明一切都在慢慢变好的……我签了新公会，搬了新家……呜呜呜……我以为靠自己的努力能一点点过上想要的生活……”她哭得如此伤心，连鼻涕都流了出来。
陈豪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为了“拿捏”而进行的刻意敲打，给这个单纯又努力的女孩带来了多大的压力和伤害。他心中涌起一丝自责，柔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我只是看你一直没主动联系我，连维信都没给我发一个……”
苏小暖鼻子一抽一抽，带着哭腔反驳：“你还说！人家哪有你们那么多花花肠子！我以为……我以为你就是欣赏我的才艺才给我打赏的……哪知道你个混蛋……从一开始就是看上了我这个人！”说完，她像是为了发泄，上前一步，故意把鼻涕蹭在了陈豪昂贵的衬衫上。
看着衬衫上那一大条亮晶晶的痕迹，苏小暖自己都忍不住破涕为笑，连鼻涕泡都笑了出来。
陈豪丝毫没有嫌弃，反而顺势掀起自己衬衫的衣角，继续耐心地给她擦着眼泪和鼻涕，动作轻柔。
苏小暖目光微微向下，恰好瞥见陈豪因动作而露出的结实腹肌线条，她带着鼻音吐槽道：“哼！想不到你这个混蛋……身材还挺好。”
陈豪被她这前后反差逗乐了，模仿着湾湾腔调侃道：“刚才还一口一个好哥哥，现在一口一个混蛋。苏小暖，你好机车哦~”
“哈哈哈……”苏小暖被他怪异的腔调逗得开怀大笑，积压在心头的阴霾仿佛也随着笑声消散了不少。
“好了，笑也笑了，哭也哭了，”陈豪收敛笑容，认真地看着她，“现在，可以正式告诉我你的选择了吧？”
苏小暖用力吸了吸鼻子，仿佛下定了决心，用带着浓浓鼻音却异常清晰的语气说道：“我想好了！我答应你！我要吃穷你！花光你的钱！买好多好多的漂亮衣服！吃好多好多的美食！然后……然后就让你可劲地在外面‘忙’！等你以后老了，走不动路了，我就用轮椅把你推到广场上，让你眼睁睁看着我和别的帅老头跳广场舞！气死你！”
陈豪听着她这番“狠话”，哭笑不得，心里却明白，这丫头算是正式“归位”了。
就在这时，陈豪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简单说了两句便挂断了。
“怎么了？是不是被你家的‘正宫娘娘’捉奸了？”苏小暖立刻恢复了点古灵精怪，幸灾乐祸地问道。
“什么捉奸，说得这么难听。”陈豪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们这叫两情相悦，水到渠成。”
“还两情相悦，呸！不要脸！”苏小暖做出奶凶奶凶的表情反驳道。
陈豪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代驾到了，我们走吧。”
“去哪？”苏小暖眨着还带着泪花的眼睛问。
“回家。”
“回谁家？”
“咱俩的家。”
“咱俩什么时候有家了？”
“今天，刚有的。”
陈豪牵起她的手，为她打开车门。城市的霓虹在他们身后闪烁，一段新的关系，就在这个夜晚，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