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无奈，只好掏出手机，调出收款码。
“嘀！”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微信到账——十万元！” 音响里传出冰冷的电子女声。
刀疤脸看着到账信息，有些不确定地小心翼翼问道：“大哥……这金额，是不是有点……不对啊？”他以为陈豪是看上了林嫣然，想替她还债。
陈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打断了他：“怎么不对？她欠你们的债，是她的事，跟我没关系。”他指了指地上的黄毛和刚才受的惊吓，“这十万，是买我揍他揍得爽，一码归一码，懂？”
刀疤脸和豆豆鞋男子对视了一眼，混迹社会底层的他们，自以为摸透了这位阔少的心思——拿捏。这位少爷不是不想帮，而是要等这漂亮妞彻底放下身段、主动哀求，享受这种完全掌控局面的快感。
他们错了，而且错得离谱。陈豪要的，不仅仅是她低头，更是要打碎她那份在困境中依旧试图维持的、不合时宜的骄傲和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
陈豪见状，心中冷笑，表面却装作事不关己，转身作势欲走，步伐不疾不徐。
那刀疤脸和豆豆鞋立刻心领神会（自以为），非常“配合”地再次上前，将刚刚升起一丝希望的林嫣然重新围住，堵死了她的去路。
希望如同脆弱的泡沫，瞬间破灭。巨大的绝望和无力感再次将林嫣然吞噬。看着陈豪毫不留恋、逐渐远去的背影，她感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从手中滑走了。
“哼，小姑娘，看明白了吧？刚才那位大哥说了，我们‘方式’不对。行，我们改！”刀疤脸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却更加阴狠，“但是，你欠我们的钱，可是一分都不能少！今天要是拿不出钱，或者不去‘上班’，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我们就天天住到你们家去，守着你那个病秧子老妈！我看她经不经得起吓！”
听着身后传来的威胁和林嫣然压抑的、绝望的啜泣声，陈豪的脚步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成了。’
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逼下去，就真过了。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那个哭得梨花带雨、往日里清冷自信的女教练，此刻是如此的脆弱无助。一丝愧疚在他心底闪过——‘陈豪啊陈豪，你可真他妈是个混蛋。’但他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开口问道：
“林教练，还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听到他的声音，林嫣然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带着最后的勇气和卑微的期盼，试探着问道：“陈…陈先生…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能啊。”陈豪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这两个字让林嫣然灰暗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希望重新燃起！
然而，陈豪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将她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彻底浇灭：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他反问，语气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疏离感，仿佛在讨论一件与己无关的商品。
“是啊……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林嫣然愣住了。他们之间，除了教练和学员那点薄弱的关系，还有什么？自己之前甚至因为他的目光而降低了好感度……看着身旁三个虎视眈眈、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混混，再想到家中体弱多病、再也经不起任何惊吓的母亲，一股巨大的悲凉和决绝涌上心头。
她猛地一咬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颤抖却清晰地说道：“只要…只要你帮我这次…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这是她所能付出的最大代价。
“哦？什么都可以？”陈豪向前一步，目光刻意地在她傲人的身材上扫过，语气带着一丝暧昧的玩味，“包括……那种事情吗？”他问得直白而残酷，撕开了所有伪装。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林嫣然心中一片冰冷，暗自腹诽，充满了屈辱。
“叮！林嫣然好感度-30！当前好感度：25。”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
林嫣然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脑海中飞速权衡：被逼着去那种肮脏的场所，被无数陌生男人轻薄？还是……跟了这个至少年轻、英俊、并且似乎颇有能量的陈豪？至少……后者看起来是唯一的选择。
她猛地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死寂的决然，仿佛认命般吐出了两个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