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沈墨霆，解释道：“吾可凝练‘寂灭剑种’，植入网络核心节点，以其寂灭之意，抵消低语之活性，延缓其扩散。但根除……需众生自身心志如剑，勘破虚妄。”
这相当于给网络加装一个基于寂灭剑意的“防火墙”，但最终的防御，还是要靠每个使用网络的人自身的心性。
“我明白了。”沈墨霆点头，“防火墙要建，心性教育更要抓紧。看来，‘问剑林’的试炼强度，还得再提一提……”
接下来的日子，蓝逸轩开始凝练“寂灭剑种”。
这并非易事，需要从他自身的本源剑意中剥离出最精纯的一丝，又不能伤及自身根基。
每一次凝练，都会让他脸色微白，需要静修恢复。
沈墨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几乎包办了蓝逸轩所有的起居琐事，灵膳、灵药更是变着花样地送过去，晚上更是坚持守在蓝逸轩静修的室外，美其名曰“护法”，实则是不放心。
这晚，沈墨霆端着刚熬好的、加入了珍贵安神材料的灵液，走进静室。
蓝逸轩刚结束一次剑种凝练，正闭目调息，脸色比平时更显苍白。
沈墨霆轻轻走过去，将灵液放在他手边，看着对方微蹙的眉头和略显脆弱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怜惜与冲动。
他伸出手，极其轻柔地用指腹拂开蓝逸轩额前一缕被细汗沾湿的发丝。
蓝逸轩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或许是消耗过大，他此刻的眼神不似平时那般冰冷锐利，反而带着一丝罕见的迷茫与疲惫，就这样直直地望进了沈墨霆充满担忧与柔情的眼底。
四目相对，静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逸轩……”沈墨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心疼，“别再勉强自己了。总会有其他办法的。”
蓝逸轩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才轻轻摇了摇头：“此乃…最快之法。”
他顿了顿，看着沈墨霆紧蹙的眉头，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声音轻得如同叹息：“你…勿忧。”
说完，他便重新闭上了眼睛，只是那悄然泛上耳尖、并迅速蔓延至脖颈的绯红，暴露了他远不如表面平静的内心。
沈墨霆看着他那副明明害羞却强装镇定的模样，心中的担忧被一股巨大的甜蜜和满足冲散。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俯下身，在蓝逸轩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如羽、却饱含珍视的吻。
“好，我不忧。”他柔声道，“但你也要答应我，量力而行。你若有事，我……”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那份沉甸甸的情意，已不言而喻。
蓝逸轩的身体彻底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额头上那转瞬即逝的温热触感，却如同烙印般深刻。他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袍。
心湖之中，那名为“寂灭”的坚冰，似乎在这一刻，融化了一角，涌出了名为“悸动”的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