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角斗场(2 / 2)

“清场吧。”

“遵命。”

镜鸦带着两名圣殿骑士迈步走出,脚步落在金属平台上,如同敲响的战鼓般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净化——开始!”

狼獾战团立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远超血誓守卫,那是来自生命层次和绝对力量差距的本能颤栗!

十七名军士长站成一排,身为银翼精锐的骄傲,绝不允许不战而退。

狼獾们迅速收缩阵线,举起盾牌架起武器,冰冷的枪口对准了那三道缓步走来的暗金身影。。

没有交流,没有警告。

砰!砰!砰!砰!砰!砰!

狼獾们所有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瞬间将三名圣殿骑士的身影淹没。

然而,所有的攻击在距离他们身前数尺时,便被一层骤然浮现的淡金色护盾尽数挡下,涟漪荡漾之余竟未能让他们的步伐减慢一丝一毫

“护盾?!”军士长骇然失色。

但是这次,只有镜鸦再度抽出了巨剑,其余两人保护在陆翎身前十数米挡住火力,巍然不动。

“攻击!自由开火!”

镜鸦终于动了,数吨重的动力装甲使唤起来浑然天成,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只见他身影微微一晃,竟眨眼间便从狼獾的密集火力网中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军士长们的阵前!

“强敌!散开!近战!”

军士长瞳孔骤缩,厉声吼道,同时抽出高热战斧迎向为首的镜鸦。

但他的动作在镜鸦感知中,慢得如同静止。

链锯剑扫过,就像是切豆腐般,一分为二。

那柄高热战斧连同军士长半截手臂,以及他大半个胸膛平滑地分离开来。

军士长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巨力穿过他的身体,下一刻他便看到自己的视野诡异地向一侧倾斜、翻滚.....眼中的一切,都恍如隔世。

“好...快。”

在常人眼中,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乎无法捕捉。

一击秒杀狼獾百人大队军士长。

镜鸦手腕一翻,臂甲上的腕炮瞬间点亮,一道炽白光束射出,将另一名试图偷袭的狼獾连人带甲轰飞出去,在空中便解体爆裂。

他手中的巨剑没有丝毫停顿,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狼獾们坚固的装甲在他面前如同纸糊,剑光所过之处,皆是身首分离、肢体横飞。

一名狼獾军士长趁机从后面偷袭,镜鸦甚至没有回头,反手随意一抡。

嗤——

连人带甲彻底斩断。

反应堆爆炸的火浪将所有人吞噬,在这火光之中,一道隐约的黑影如同死神在收割。

镜鸦动作重复,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力。

砰!

他一拳砸出,狼獾军士长举起盾牌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四分五裂,连带着后面的士兵一起震飞!

嗡——!

另一名军士长拼尽全力,将高热战斧狠狠劈在镜鸦的护盾上却不得寸进。镜鸦只是随意地抬脚一踹,那军士长如同被重炮击中,翻滚着倒飞出去,撞倒了一片狼獾士兵。

借助着冲势,镜鸦不断抡动手中巨剑,很快血流成河。

狼獾们所有的攻击落在他们身上都显得徒劳无功,所有的防御在他面前都形同虚设。

仅仅五秒,十七名狼獾军士长彻底没了生息。

高台上,血鲨、鬼鳄、肯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鸦哥....变强了?”血鲨喃喃,声音有些绝望干涩。

他的模拟战成绩距离1秒岂不是越来越远?

“不…不完全是吧…”鬼鳄鬼鳄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是那身新装甲…?”

失去所有指挥官的狼獾战团终于彻底崩溃。

他们被镜鸦一个人杀得连连后退,最终如同退潮般仓惶地退出了新金大厅。

就如格瑞最开始那样,连滚带爬。

天幕下的战场更加昏暗,硝烟弥漫。

驰援而来的银锋鸟三支大队早已不见踪影,只有肆虐的武士无人机不知疲倦地穿梭收割,银翼的突击队员们不断试图架设防空火力,但所有攻击在那淡薄的护盾前都显得徒劳而可笑。

甚至有一台武士直接以狂暴的姿态撞向远处大厦楼顶的一个防空阵地,在剧烈的爆炸火光中,它竟从大厦另一侧穿透而出,护盾光芒只是微微闪烁,流转不息。

地面之上,残存的狼獾战团虽仍显悍勇,却遇上了无法撼动的绝对铁壁。

镜鸦一人一剑,矗立在大厅入口,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堑。

一时间竟然杀出了一个数十米的真空地带。

狼獾们和之前的血誓守卫一样,开始逡巡不前,脚下是无数破碎的装甲和冷却的残骸。

那暗金色的重甲在战场摇曳的火光映照下,如同不朽的战神,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就在这时,一道亮银色的流星,撕裂弥漫的硝烟以近乎垂直俯冲的姿态,向着新金大厅入口处悍然砸落!

其速度之快,势头之猛。

“那是什么?”

刚刚走到大厅门口的鬼鳄抬头。

银光坠地,冲击波席卷开来,荡起漫天烟尘。

烟尘稍散,露出一台前所未见的亮银色动力装甲。

它比普通狼獾更加高大雄壮,足有四米之巨,躯干线条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美感。

通体亮银色的涂装在火光下反射着冰冷高贵的光泽,与周围战场肮脏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那肩甲上,烙印着一个更加狰狞的黑色咆哮狼头徽记。

它仅仅是站在那里,霸道的恐怖气息便弥漫开来,仿佛一头真正的狼王降临。

所有残余的银翼狼獾士兵在看到这台亮银色装甲的瞬间,原本低落到谷底的士气刹那逆转,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欢呼!

“团长!”

“团长来了!”

银翼狼獾团长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和士兵畏惧的神情,最终冰冷地锁定在了大厅入口处,那台暗金色的身影之上。

“你,很好!竟然残杀了我十七名狼头。”一个低沉充满冰冷怒意的声音,透过外部扬声器响起,清晰地传遍整个战场:

“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之辈!”

“我要让你们清楚地知道,是谁终结.....”

就在此时,虚空之中蓦然出现一道刺目金色强光,它瞬间跨越了空间,精准无比地轰击在亮银色狼獾团长所在之处!

轰!!!!!!!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地面剧烈震颤,被犁出一道深达数十米的恐怖深坑!

冲击波掀起滔天烟尘,碎石和金属碎片如同子弹般四射飞溅。

烟尘缓缓散尽,深坑之中,空无一物,哪里还有那台亮银色装甲的身影?

唯有空气中残留的高温能量波动,证明着刚才那毁灭性一击的真实性。

这是斯特修斯级巡洋舰的重型脉冲激光炮。

陆翎这才缓缓踱步走出,看着那深坑,“刚刚那人呢?血鲨,告诉他我们的名号。”

血鲨愣了一下,挠了挠头。

鬼鳄却是猛地一个激灵。

他想起来了,他都想起来了。

当初在赤兵仓库时面对铁瓒的时候.....也是这样。

一模一样的情景!

那句话,再度清晰地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

“反派啊,死于话多。”

如此震撼的一幕,如此轻描淡写的抹杀,让战场上残存的所有银翼士兵再无一人胆敢上前,甚至不敢大声喘息。

斯特修斯开始降临,但是因为隐匿行动装置,肉眼根本看不见。但那逐渐增强的、笼罩全场的无形威压,以及低沉的引擎嗡鸣,却清晰地告诉每一个熟悉它的人——

它,来了!

“兄弟们!撤了!”血鲨大吼一声,心中涌起劫后余生的狂喜和疲惫。他招呼着鬼鳄、肯和其他队员,搀扶起受伤的同伴,迅速集结。

斯特修斯号腹部射下数道粗壮的牵引光束,精准地笼罩住陆翎、镜鸦小队以及正在集结的血鲨近卫兵团。下一刻,他们的身影被数道柔和的牵引光束捕获,迅速升空消失。

整个过程高效、迅速。

那些残存的银翼狼獾士兵仿佛只是一眨眼,刚刚那犹如暗金魔神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了。

他们那战无不胜的团长.....也消失了。

刚刚还杀声震天的金库平台,骤然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之中。

只剩下满地狼藉的残骸、尚未冷却的金属熔渣发出的‘滋滋’声,以及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那部货运电梯井幽深依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仿佛吞噬了一切。

.....

在斯特修斯号宽敞的机库内,灯光通明。

武士无人机如同归巢的雨燕滑入泊位,工程组的人正在调度回收以及检测。

一行人落在专供人员使用的高台上。

“任务完成,解散解散。”陆翎说完,他踏上悬浮滑板,身影远去直奔舰桥。

他此刻账户中可是躺着上百亿。

【钱包余额:17,795,954,339 ISK】

又又破纪录了。

而这,只是打野的第一站。

雪球已然滚起,愈滚愈大,后续的计划需得重新调整,财富背后,是更深沉的谋划与更庞大的对手。

愁啊~

原来钱包上百亿也有烦恼。

另一边,血鲨踏步走向那十二名金库守卫。

他们倚靠在一起,装甲破碎,满脸血污与疲惫,劫后余生的庆幸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茫然与惊悸。

他们知道,这绝对不是帝国能够拥有的力量。

因此更多的是忐忑。

血鲨逐一扫过他们的面孔,目光锐利:“并肩浴血,便是兄弟。今日之事,算是一份回礼。”

“我是谁,从哪来,到哪去,你们不必知道。”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难得的真诚:“老子见过的大阵仗也不少,见过的人更多!但像你们这样,打到弹尽粮绝,打到装甲破碎,还能挺着脊梁骨死战不退的,是条汉子!是群好兵!”

“我.....佩服!”

他重重一掌拍在离他最近那名年轻守卫的肩甲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守卫疼得龇牙咧嘴,脸色发白,却猛地一咬牙,将胸膛挺得更高。

“托马斯少校,你们也是!”守卫们下意识地并拢脚跟,拳头重重叩击胸甲,行了一个最标准的帝国军礼。这是对强者的认可,更是对绝不抛弃战友之人的最高敬意。

血鲨哈哈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机库中回荡:“像你们这样的好兵,不该烂在这暗无天日的金库里给那些贵族老爷看仓库,更不该被当成不值钱的炮灰,填进那该死的绞肉机!”

守卫们怔怔地看着他,队长苦涩道:“少校,新巴别塔…就是我们的家。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天职。站在哪里,保护哪里,没得选,也不会去选。当强敌入侵,总要有人....站在前面。”

这句话没错。

血鲨沉默地点了点头。

肯上前拍了拍另一个家伙的肩膀,低声说着什么。

“等会.....送你们回家。”

血鲨说完,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队长嘴唇动了动,望着血鲨的背影再次行礼,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谢谢!”

所有守卫如同被惊醒般,猛地挺直了伤痕累累的身躯,抬手敬礼,吼声汇聚成一片,在机库中隆隆回荡:

“谢谢!”

这声感谢,超越了阵营,是对绝境中伸出援手者的纯粹敬意,是一个无需言说的、关于沉默的承诺。

他们不会多问,也不会泄露今天看到的任何异常。

血鲨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举过肩头,随意地向后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