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波彦闻言,不禁开怀大笑,“奉孝做事,还是如此周全缜密,让孤放心至极!”他笑声收敛,语气变得郑重,“边疆将士,乃国家之干城。没有他们餐风露宿,戍守边关,何来吾等在这阳翟城中安稳议事、高枕无忧之日?对他们好一些,优渥一些,乃是理所应当!他们为明国流血流汗,朝堂绝不能让他们再流泪受冻!”
他的目光落在贾诩身上,见他面容清减,眼带倦色,不由得流露出真切的关怀:“文和,此番辛苦尔了。河西初定,军政事务千头万绪,皆压在汝一人肩头,忙碌近一年,耗费心神必巨。孤看比离京时清瘦了不少,实是心痛啊!”
贾诩连忙躬身:“臣份内之事,不敢言苦。”
波彦摆手道:“诶,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体恤臣子,亦是君王本分。文和此次回来,不必急于处理公务,先在府中好生将养一段时日,把身体调理好。统帅府运筹帷幄,决策军国大事,离不开尔等智囊坐镇,可不能都给累倒了。”
波彦接着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温和了些,“说起来,前些日子,明王府库倒是新得了一批上好的东阿阿胶,皆是滋补气血的佳品。待退朝之后,诸公每人都可去领一份带回府中,也算孤聊表心意,关心关心诸位为国操劳的臣子。”
说罢,他转向左边,在众大臣身后屏息静听、认真学习政事的太子波昶,温言道:“昶儿。”
年仅十余岁的太子波昶立刻起身,恭敬行礼:“儿臣在。”
“尔去后殿,亲自将库中备好的阿胶查验、分派妥当,待退朝后,分予诸公。”
“儿臣遵命。”波昶沉稳应答,再次行礼,而后稳步退出大殿。侍立在侧的周庆连忙拿起太子的披风,快步跟上,细心为其披上,以防殿外寒风侵袭,受了风寒。
这一细节,也落在众臣眼中,皆感太子年纪虽小,却已显仁孝沉稳之姿,大王教子有方。
“臣等叩谢大王隆恩!怎敢劳烦大王、太子亲自费心!”殿内众臣见状,再次齐齐起身,躬身谢恩,心中暖意融融。
波彦挥了挥手,笑道:“无事,尔等皆为国事操劳,夙夜在公,君主关心臣子,亦是情理之中。哈哈哈……”他笑声爽朗,随即神色一正,“好了,这些琐事暂且不提。吾等还是抓紧时间议事。今日需让诸位知晓之事甚多,各府、各部、各司,皆需将其年内要务、成果、困难,一一陈奏,使在座诸公皆能明了吾国如今之实力、之底蕴、之不足。唯有上下同心,信息通达,方能决策无误。”
他目光流转,落在了与贾诩一同从河西赶回来的盐铁司司长张昭身上。“子布,”波彦问道,“河西盐政,整顿得如何了?可曾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