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的火光映红天际时,李大嘴的菜刀正劈开最后一道黑气。
那把布满豁口的菜刀沾着黑莲教的邪血,竟泛出层淡淡的金光,将周围的黑雾驱散得干干净净。
黑袍人见状,第一时间选择了逃跑。
李大嘴见黑袍人跑了,只能拎着个哀嚎的山匪,像拖死猪似的扔到叶远面前:“叶远大哥,这小子说知道腊肉藏在哪!”
叶远一脚踩在山匪背上,归宗剑抵住其咽喉:“说清楚,不然让你尝尝被菜刀片成肉干的滋味。”
山匪吓得涕泪横流,结结巴巴地说:“在…… 在寨主的卧室,床底下的缸里……”
李大嘴眼睛一亮,提着菜刀就往后院冲。
苏天傲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满地的山匪尸体,突然觉得这 “跟班” 当得不算太亏。
至少叶远的队伍比皇宫有趣多了 —— 有能把邪术当烧烤的刀客,还有个敢把皇子当佣人使唤的疯子。
“发什么呆?” 叶远的剑息在他眼前晃了晃:“去地窖看看,刚才那黑袍人好像往那边跑了。”
苏天傲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地提着剑走向地窖。
刚掀开盖板,一股血腥味就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莲花香 —— 是黑莲教的气息。
他壮着胆子往下喊:“有人吗?出来受死!”
地窖里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伴随着少年压抑的咳嗽。
苏天傲握紧长剑,一步步走下石阶,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后退半步:角落里蜷缩着的少年,竟穿着皇室侍卫的服饰,胸口的龙纹被血污覆盖,怀里却死死护着块黑莲令牌。
“你是谁?” 苏天傲剑尖直指对方道:“怎么会有黑莲教的东西?”
少年抬起头,露出张苍白的脸。
他的左眼泛着诡异的红光,右眼却清澈如泉:“我是…… 林墨。”
这个名字像道惊雷在苏天傲耳边炸响。
林墨是天元皇朝最年轻的侍卫统领,三个月前神秘失踪,皇帝为此斩了三个督察卫 —— 怎么会出现在黑风寨的地窖里?
“你的眼睛……” 苏天傲的声音发颤。
林墨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左手死死按住右眼,右手却不受控制地抓向苏天傲的咽喉。
指尖泛着的黑气与令牌上的莲花产生共鸣,在地窖里形成个微型漩涡。
“不好!” 苏天傲急忙后退,长剑划出道金色龙气。
龙气撞上漩涡的刹那,林墨发出声凄厉的惨叫,左眼的红光瞬间黯淡下去。
叶远听到动静冲进来时,正看到苏天傲用剑鞘敲晕林墨。
少年怀里的令牌滚落在地,令归宗剑发出刺耳的嗡鸣。
“这是……黑莲令牌。” 叶远捡起令牌,指腹抚过上面的血纹:“据说黑莲教只有教主和三大护法才有资格持有。”
苏天傲指着昏迷的林墨:“他是皇宫侍卫统领,三个月前失踪了。”
叶远皱眉,将令牌塞进怀里:“先带回去,找个医师看看。”
此时的后院正上演着另一场闹剧。
李大嘴抱着个油布包从卧室冲出来,里面的腊肉香气飘得满山都是。
他刚想分给林风,却见对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色发青。
“你咋了?” 李大嘴把腊肉往石桌上一摔,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中邪了?”
林风指着厨房的方向,疼得说不出话。
叶远赶过去时,发现灶台边散落着十几个空药瓶,标签上写着 “壮骨丹”。
“谁让你乱吃药的?” 叶远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指尖剑息注入其经脉:“这是炼废的丹药,里面全是燥火。”
林风打了个饱嗝,喷出团火星:“看…… 看着像糖豆……”
李大嘴突然一拍大腿:“我有办法!”
他冲进厨房,片刻后端出碗黑乎乎的汤,上面还漂着片生姜:“我爹说过,燥火得用冰泉镇!这是后山的泉水熬的姜汤,保证管用!”
林风捏着鼻子灌下去,突然打了个寒颤,浑身的青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下去。
叶远挑眉——这汤里竟蕴含着微弱的水系灵力,虽然驳杂,却精准地中和了丹药的燥火。
“你这汤里加了什么?” 叶远拿起勺子舀了点,舌尖触到的瞬间,识海的剑冢虚影竟轻轻震颤。
“就泉水和生姜啊。” 李大嘴挠挠头:“哦对了,还扔了块做饭用的玄铁,我爹说铁器能去邪。”
叶远看向灶台边的铁块,那分明是块纯度极高的沉水玄铁,寻常厨子哪会用来压菜板?
他突然想起李大嘴劈石子时的刀法,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合五行生克。
砍向东方的力道带着木属性,劈向西方的刀风裹着金灵力,这根本不是野路子,而是种极其古老的炼体术。
“把你的菜刀给我看看。” 叶远的声音变得严肃。
李大嘴不明所以,把菜刀递过去。
叶远指尖的剑息划过刀身,豁口处突然浮现出细密的纹路,组成朵含苞待放的莲花,与归宗剑的剑纹产生共鸣。
“这刀……” 叶远瞳孔骤缩:“是‘食神刀’的仿制品?”
这时,大宝剑的声音涌入脑海 :“ 传说上古有位厨神,能以厨具为兵,以食材为阵,其开创的《食仙剑典》可御万物。”
“而食神刀正是其本命兵器,能吞噬天地灵气,转化为各种属性的灵力。”
“叶远大哥认识这刀?” 李大嘴眼睛发亮:“这是我爹留给我的,他说砍骨头特别快!”
叶远把菜刀还给他,突然笑了:“想不想让你的刀更厉害?”
“想!” 李大嘴想都没想就点头:“能一刀砍穿铁甲最好,上次有个山匪穿了铁甲,我砍了三刀才劈开!”
叶远捡起根柴火,在地上画了三个圆圈:“看好了,第一招叫‘切菜式’,运力于腕,刀走直线,用巧劲而非蛮力。”
他手腕轻抖,柴火竟被无形的气刃切成均匀的小段,切口光滑如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