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最贵的蓝山咖啡,还特意强调要现磨的豆子。
要说赚钱啊,还是做生意实在。陈默开始高谈阔论,故意把生意经说得天花乱坠,政治什么的太复杂,我可搞不明白。谁掌权不都一样做生意?日本人来了,我的生意反而更好了。
这话说得极其露骨,连南造云子都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陈先生倒是想得开。她淡淡地说。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陈默端起咖啡,突然压低声音,云子小姐要不要也投资点生意?我最近有个稳赚不赔的项目......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生意经,从股票到房地产,从进出口贸易到地下钱庄,说得头头是道,完全是一副唯利是图的商人模样。
南造云子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试探,都被陈默用更夸张的生意话题轻松带过。
半个小时后,陈默装作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看了看怀表。
哎呀,差点忘了!约了汇丰银行的经理谈贷款的事。他手忙脚乱地站起身,云子小姐,改天我做东,请您吃饭!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咖啡馆,还故意回头喊道:服务员!记我账上!连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都差点忘了拿。
走出咖啡馆转角,陈默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锐利如鹰。他知道,刚才的表演应该能暂时打消南造云子的部分疑虑。但他更清楚,这场戏远未结束。
果然,当天晚上,管家告诉他,白天有几个自称是电话公司的人来检修线路,还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
陈默心里明镜似的,这是特高课的人来检查窃听器是否正常工作。他继续演戏,在卧室里大声抱怨生意上的琐事,还把账本摔得震天响,故意让隔壁客厅都能听见。
深夜,等确认所有人都睡下后,陈默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来到书房。借着朦胧的月光,他在一张特制的纸上写下:疑心暂消,但仍需谨慎。下一步该如何?
他把纸条塞进《红楼梦》第三十二页的书缝里。这是他和组织联络的暗号,明天自然会有人来他家里取走。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寂静的街道。这场戏还要继续演下去,而且要演得更加精彩。直到...直到他能找到确凿证据,彻底摧毁计划为止。
只是他不知道,此刻南造云子正在特高课的秘密监听室里,戴着耳机仔细聆听着他刚才在卧室里的。
课长,看来他确实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手下恭敬地汇报,监听记录显示,他整天都在谈论生意和享乐。
南造云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微蹙。她总觉得这个纨绔子弟的表演太过完美,完美得有些不真实。但所有的证据都表明,陈默确实只是个沉迷享乐的商人。
也许...真的是她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