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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快开明,忙活的几个太医终于松了手。
月烈忙问:“怎么样?”
某个太医摇了摇头:“尽力了。”
月烈吓着了:“可你们不是说的还有呼吸还有心跳的吗?”
“是这样,但他没有意识了。”
“什么意思?”
“就是木僵。”
“木僵?”
月烈身形一瘫。
植物人?赵砚以后就是生不如死了?
“不!”
她接受不了,摇着头道:“我不信,我不信!”
“公主,您先别自己吓自己,他只是暂时还未苏醒,不表明余生都是木僵。”
月烈开吼:“那到底什么意思啊?他能不能救活啊?你一次性把话说完啊!”
太医连忙解释:“他本来就是活着的,只是没有苏醒而已,但是这个苏醒,需要治疗,需要时间。”
“多长的治疗?多久的时间?”
太医叹气,说不准。
真金从外面验了杨琏真迦的血液进来,听到了对话,接着问:“那后续治疗需要注意些什么?”
太医看看周边环境。
“暂时就在驿馆吧,他体内某些器官松动,避免大的动荡,等过几日稳定了再说。”
真金对阿古道:“供暖。”
“遵命。”阿古去忙活。
月烈问真金:“那老秃驴什么血?”
“灰色。”
“晕了几次?”
“两次。”
月烈气愤地咬着牙,不甘心还要让那个老秃驴多活一些时间,正要抱怨真金,还在为着凌枝那个女人着想,真金却忽视了她的情绪,命人将赵砚小心带回房间。
昨夜抢救,都在事发现场,月烈怕赵砚再被磕磕碰碰,赶紧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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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杨琏真迦晕了三次,血液呈黑,展和迅速给他吃了解药,且是半瓶,然后将他带回暖和的房间。
真金完全按照凌枝中毒解毒的流程,实验着杨琏真迦。
完后走到一处透风的窗户口,吹一吹凌乱了的心。
手链被他护在怀里,他摸出来,无神地看。
看着看着,在手链中央,出现了凌枝的笑脸,在喊他老伯。
真金对着那个虚幻的影子,无力地笑了下。
没多久,在手链中央,又出现了赵砚的悲剧场面,临死前在强调着:她的,她的。
当时,赵砚倒在血泊中,最后的意识,不是为了求救,而是要他去把手链抢回来。
当时,赵砚若不是为了护住这只手链,也不至于被折磨得这么惨。
真金叹了口气,稍后走向赵砚的房间。
远远地发现了忽必烈的身影。
只见忽必烈进入房间后,就挥了挥手,让所有的太医和侍从都退下。
月烈完全把自己当作仆人一样地忙里忙外,这会不知去哪里了。
忽必烈坐到床榻边,盯着赵砚没有半分气色的脸,长久的一段沉默。
真金脚步凝滞在门口,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没有打搅他。
好半晌,昏闷寂静的房间里,居然传出老人心痛的声音。
“砚公子啊!傻子!你和文天祥,都是傻子!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