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链?”真金想到最后一幕,立即追去。
赵砚一人倒在血泊中。
身上滚着血,眼中滚着泪。
世界仿佛消失不在。
只有分别之时,他还昏迷不醒的娘子。
血液流动散开,再由着几人的脚步踩踏带动,几乎铺成了一条血红的汪洋。
这头,追击的真金猛一回头,看到杨琏真迦不知怎么返了回来,且已经完全变态,抱着装满了炭火的火炉,狠狠砸向了赵砚的脑袋。
赵砚早已感受不到痛感,完全没了反应和知觉,炭火的星点在他的头上盘旋,冒着浓烟,仿佛在演绎着灰飞烟灭。
真金手紧成拳,飞身过去。
杨琏真迦没有发现他,盯着赵砚变态地笑:“诶嘿嘿嘿,人的大脑有海马区,老衲要你死后都不得超生!”
“老秃驴!”真金一脚踹到杨琏真迦的脑袋上,让他扑腾了几丈远。
“啊——”此时跟进来的月烈,正好看到这残忍的一幕。
炭火燃了赵砚的头发,烙出了赵砚脸上的烧痕。
赵砚已经人事不省。
月烈痛心疾首,扑过去将炭火拍开,面对着赵砚浑身的血流,又无从下手,急得惨叫。
“啊——”
真金也被这幕整得头晕,都是自己一时大意,眼看杨琏真迦想逃,他过去掐住他的脖子,拎着让他双脚腾空,让他翻成白眼。
展和一手抓着一个僧人赶来,紧急呼叫道:“不可啊皇太子!”
真金不听劝,五指钳制住杨琏真迦的脖子,誓要把他弄死!
“皇太子,不可,他是陛下的人!”
当年在临安,真金就是掐了这个妖僧的脖子,才彻底把忽必烈惹怒,展和不能让他犯同样的错误。
然此时的真金哪会听?
他吼:“手链交出来!”
杨琏真迦为了保命,立即摸出来。
真金想要的东西得到了,手上青筋暴起,就是要弄死他!
“皇太子!”展和松开僧人,扑身上去。
真金斥道:“把那两个僧人看好了!”
展和扭头一看,两个僧人正要逃跑,便过去抓住。
月烈急叫:“叫太医!”
可是真正的译丁早被杨琏真迦弄死了,根本无人去跑路。
月烈挣扎两下,自己跑出去。
“皇……皇……”杨琏真迦极力求饶。
真金眸光一狠,手上力道歪斜,誓要扭断杨琏真迦的脖子。
展和大叫:“解药!皇太子,他才是制毒的人,张弘范说的不一定对,要拿他实验,实验!”
怎么说杨琏真迦活着这个事情,忽必烈是知情的,展和不能再让真金跟忽必烈对着干,只有拿这个弱点阻止。
真金狠狠咬着牙,不得不松了手。
杨琏真迦倒了地,掐着自己的脖子,蜷成一团。
真金居高临下地蔑视着他:“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杨琏真迦艰难地说:“陛下,我,我要见陛下。”
真金吩咐展和:“通知陛下。”
展和把杨琏真迦和两个僧人五花大绑后进宫。
真金走到赵砚身边。
两人有着家国之仇,夺爱之恨。
真金原本对赵砚并无怜悯,然此刻看着赵砚惨烈的遭遇,想到赵砚受害之时还拼命护着手链,居然五味杂陈。
他就立于赵砚的面前,掌中手链越抓越紧。
赵砚临死还护着凌枝的东西,令他忽然觉得,这场感情争夺他输了,似乎也是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