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烈再是嚣张,忽必烈对她再是宠爱,总归闺房女子,不干政事,所以坏不到哪去。
相反的,若是利用了忽必烈对月烈的宠爱,利用了月烈对赵砚的幻想,也不是一条路。
凌枝现在想做的,不仅是要在元廷除掉祸害,也要树立起来保护伞。
“当时我因为一些事情,跟他吵了架,然后,我就去找文天祥了。”
凌枝放出迷雾说,目前没人知道赵砚杨蛟曾在战场出现过。
“你找文天祥做什么?”
“他在救国啊。”
“你也想救国?”
“女子就不能爱国吗?”
凌枝一个严肃反问,让月烈无言以对。
同时气氛也变得有些尴尬,抛开都是女子的身份,她们实则是对立的灭国仇人。
好歹不是战场上非得要拼得个你死我活的兵,尴尬的气氛倒也不是特别的烈。
“呵呵,难怪我阿合三年都找不着你。”
月烈率先打破沉默笑着道,她们蒙古是胜利者,她开心得很,就当是稍微让让凌枝这个亡国的落魄人儿了。
“那他现在在哪呢?”
“谁?”凌枝装糊涂。
“赵,赵砚。”月烈竟是有些不好开口。
“不知道。”凌枝不悦地撇过身。
月烈便就不问了,想来三年前,他们真的就是那样分开了。
可是,她怎么还是忍不住啊?
“那他这三年就没找过你吗?”
“谁?”
“赵,赵砚。”
凌枝死气沉沉。
月烈撇了撇嘴,真真儿的,不问了。
再聊了会儿其他的,凌枝想着待了有些时间了,便就走了。
走时,她没有提那只手镯半个字,那只刻有“你喜欢月牙儿吗”的手镯,就这样成为了月烈的私藏。
三年时间,月烈有没有变?凌枝不知道。
在这段扑朔迷离的情感幻想中,月烈是否无辜?凌枝也不去想。
凌枝现在只认的,就是忽必烈灭了宋的国、忽必烈杀了文天祥、忽必烈不仅杀人、还诛心。
忽必烈让所有宋人,都像孤魂野鬼一样飘零。
凌枝现在只认的,就是真金变了,真金囚禁她,还想要侵犯她,所有这些,都是他们蒙古人欠下的债。
所以,为了赵砚以后的安全,她稍微利用月烈一下,又怎样?
出到门口,真金还在那,见到她,真金立马噙笑。
“时辰还早,你还想去哪?”
昨夜他干了混账事,说了混账话,他不想让凌枝真的觉得,他是在圈养金丝雀。
除了不让凌枝单独行走,凌枝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哪怕是天涯海角,海角天涯。
凌枝扫一下一望无尽头的宫墙。
“来了好些时日了,除了太液池和月牙儿殿,我还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可以带我走走么?”
“好。”
凌枝一路张望。
霜白琉璃瓦、斗角飞檐壁、褐红庞大柱。
整个戒备森严得,要不是有真金这个皇太子的身份带着她,她还真是寸步不能行。
基本路过一个地方,真金都会稍作讲解,她听得也很认真。
整个皇宫走下来,凌枝有些累了,坐在就近的花台上。
周身花草溪水,好像是所谓的御花园。
皇宫太大了,她记不全所有的名字,但是某些关键的地方,她却暗暗记得牢靠。
在让真金带她来之前,她心里实则就已经盘算好了,她就是要把皇宫的每一个方位都摸准了,就如同当年的尊胜寺一样。
奈何大都的皇宫,比起临安的宋宫,简直大多了,过目不忘的本领,她真是没有。
想着便就再找机会吧,什么时候再让真金带她转转,一次性,最好目的不要太强,免得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