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枝很认真道:“陈将军,船奥脱困过后,为什么你们偏是来了朝阳呢?”
按照历史进度,文天祥是从船奥到朝阳,再到被俘,所以朝阳是个很关键的点。
他们那么努力,可文天祥还是走到了历史的进度中来。
凌枝担心又想不通,她上次在临安,给陈亦安报的信息里面,分明半个字没有提及朝阳。
陈亦安道:“是丞相要来的。”
“为什么?”
“你们进来看。”
陈亦安把几人带进城,城里一片和谐,看不出异样,大家都是疑惑的神情。
陈亦安解释道:“我们才来几天,这里就是一片安宁,这就是源于丞相的力量。”
凌枝问:“那之前这里是什么样子?”
“烧杀抢掠,哀声遍野。”
“为什么?”
“盗贼。”
“所以就是?”
“对,丞相为了百姓安康,所以就来打击盗贼了,我们就暂时入驻到了这里。”
“这样。”
凌枝明白了,原来文天祥是在自己脱困的同时,来杀一杀自家的蛀虫了。
这个时代有很多的吸血鬼,有很多的寄生虫,他们在国破之际,不想着怎么思国救国,专搞一些欺负百姓的破恶心事。
文天祥的名号令盗贼闻风丧胆,所以他们才来几天,这朝阳城中就是一片安宁了。
“那文兴呢?在不在这里?”凌枝继续问。
“还没会合上,不过来信说,就这两日了。”
陈亦安已从邓光荐口中知道了文兴的事,一直都对文兴拉着警报,也向文天祥提过,奈何没有实质证据,难折服人。
凌枝又问:“他没有跟你们一起吗?”
“没有,船奥脱困的时候,分开几路走的。”
“那丞相人呢?”
“我带你们去。”
陈亦安把几人带去拜见文天祥。
凌枝一边走,一边有些可惜地说:“陈将军,你之前在船奥,怎么不找机会直接把文兴给杀了呢?”
“当着丞相的面,不敢。再来当时忙着脱困,在无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自相残杀吧?后来分路走了,没有机会了。”
这倒也是。
事已至此,凌枝只能想着让文天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总不能等着别人来抓吧?
“那我们现在劝丞相离开朝阳,可以吗?”
“可是我们刚来几天,这再一走的话,盗贼又会回来。”
陈亦安的言外之意,就是说怎么也要等朝阳安宁一阵子,文天祥才会愿意走。
凌枝道:“那我们把他绑了!”
此话一出,周身几人就都是一副疑惑又震惊的神情看着她。
她以为没讲清楚,重复了一遍:“对呀,把丞相绑了呀!”
她全然没觉得有不妥,全然没发觉自己此时身上的匪气,就跟盗贼差不多。
“都看着我做什么?”
凌枝奇怪得很,莫非他们没听懂?
不应该呀,她吐字很清晰呀。
“我没说错呀,丞相现在是被他们的家乡情谊迷惑着,可我们是清醒的呀。绑了他,总比坐以待毙强吧?道理啊,该讲的时候才讲,不该讲的时候,直接上手!”
“你要绑了谁?”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上,接着一道霸气的身影走来。
凌枝恍惚一下,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进到屋子中间来了。
她看着迎面而来的,长得还挺帅的中年男人,眼睛眨巴了一下,这人谁?
陈亦安给那男人拱手道:“丞相!”
丞相?
凌枝明显愣了一下。
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文天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