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再次去往野利宅的途中,碰到赵仓,赵仓冲他摇了摇头。
意思很明了,赵砚加速往野利宅赶,赵仓奇怪地跟着。
“这里我们不是找过的吗?我还带人来了第二遍的,何况他们抓了人,也不可能把人关在里面,真金出动那么多兵力,早就把里面翻了底朝天了。”
“我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来?”
赵砚没说话了,身影凌厉如刀。止步在野利宅门口,怒目四顾。
赵仓跟着望,只见门梁上的“野利宅”三个字,写得跟鬼一样。
“东家?”
赵仓不明白,想问缘由,却见赵砚脸色是他从未见到过的狠厉。
“轰了!”
“什么?”
“你没听错,轰了!”
赵仓愣了愣,总算反应过来,赵砚的意思是要一颗炮弹炸了野利羌的住所。
“可是……”
赵仓想说野利宅里面还有好几十号人,有仆人,有家丁,有的是党项人,有的是蒙古人,虽没宋人,可都是人。
但见赵砚的脸色就如春梦楼坍塌那夜,满载愤恨与悲凉。
于此让赵仓觉得自己的悲悯十分可笑。
蒙古屠杀他们四川的时候,有想过他们是人吗?川民扛着锄头扛着铁锹抱着婴儿,有想过他们也是人吗?
野利羌带着他的族人,去把春梦楼烧杀干净的时候,有想过里边的无辜宋人也是人吗?
野利宅的每一个人,身上都背着同胞的命。
积压的仇恨让赵仓迅速红了眼,撩起袖子拔腿就走,咬牙切齿。
“他娘的,老子轰死他!”
赵砚在这时间,则带着守卫再次强硬冲进野利宅,还是没有凌枝,也没见着野利羌和野利卑。
时间耽搁得越久,凌枝受伤害的风险就越大,赵砚不敢抱有任何侥幸,真金的兵力寻找,他则要引蛇出洞,让那帮人自己冒出来。
出来后碰到赵仓带来的凶猛强大的火器,以及在路上碰到的其余守卫,人数增多,赵砚抬手一挥。
“再进去找一遍!”
旋即百来号人冲进野利宅,一顿乱翻,连续几次,都没找到凌枝,也没发现什么密道地窖之类容易藏身的地方。
待所有人出来,说法都是如此后,赵砚则命令匠人将火药点燃,直接对着野利宅发射。
火炮发射,落地而爆,响动如雷,雄浑的楼层整个坍塌,梁土碎迸无迹。
野利羌的宅邸,被轰炸得稀烂。
赵砚立于一处暗角,冷漠无情地看着。
“赵仓,你安排人守住野利宅的各个方位,其余的分散,去偏僻荒远的地方继续找!”
“是,东家!”
——
此时的凌枝,正被两个狱吏左右押着胳膊拖行,然后砰的一声,她被甩到了一处阴暗的角落。
光线非常暗,她看不清这是哪里,只闻到呛鼻的尘土味,和感受到的浑身袭来的凉意。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