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脚步移动,四处游走:“赵仓?”
诡异的沉默之中,一个哭凄凄的声音传上:“东家……东家……”
声音很虚弱,带着浓重的哭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那般。
众人跟着寻找,都仿佛见了鬼了,不知道那个声音在哪里飘着的。
“东家……”
终于,某个桌子底下,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一只手:“我在这儿……”
众人一瞧,正是赵仓。
赵仓蜷缩在门口最角落的饭桌底下,浑身脏兮兮地裹满了菜和油,头顶还挂着几片菜叶子。
今日到场的所有人都有饭吃有酒喝,位子非常多,且挨得近,赵仓正蜷身在最后一排、也就是门口方向的最角落里。
忽必烈和真金还有张弘范,他们一开始急于点人头,一眼只看自己看得到的地方,发现赵仓消失后,便就立即把怀疑目标对上赵砚,没有做过翻箱倒柜地搜查。
赵仓此刻的模样害怕极了,挂着眼泪挂着鼻涕,几乎浑身都在发抖。
抬起来的那只手,摇晃得蒙古人眼睛晕。
赵砚快步过去,一脚给他踹到肩膀上:“死哪儿去了你,差点害死我!”
咵啦啦,桌椅板凳瞬时碰撞,赵仓跪地求饶:“东家别打,别打!”
杨蛟紧跟其上,看着赵仓刚刚趴过身的地方一滩湿润,问道:“这是什么?”
张弘范闻言,迅速过去,上手一摸,再放鼻前一闻,尿?
忽必烈上来:“是什么?”
张弘范道:“吓尿了。”
忽必烈不信,也摸一下,再闻一下,瞬间一股恶心。
“软骨头!”
忽必烈一脚给赵仓踹过去,又气又鄙夷,似乎应了他那句话,宋人无气节。
杨仓见状,又去抱住杨蛟小腿,浑身像是发了羊癫疯那般:“东家,我没有躲,我没有躲!”
意思就是相比之下,他没有吓尿,他的骨头要比赵仓硬气一点。
杨蛟一脚给杨仓踹过去。
赵仓开始给赵砚磕头:“东家,我就是个仓人、账房,一介书生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怎么着的,也没有自己跑路丢下您不管啊!”
赵砚作势抬脚,又要准备踹,忽必烈大喝:“够了!”
忽必烈回位子坐好,被吵得头疼。
张弘范跟过去。
真金也过去。
赵仓出现了,凌枝便悄悄地把匕首收回护腕里。
赵砚和杨蛟佯装丧气地回到大堂中间,都垂着脑袋,好像是自家的下人丢人现眼了。
月烈轻轻摸着忽必烈的肩膀:“父汗,您真的该治伤了。”
忽必烈受伤蛮久了,总拖着可不行。
张弘范和真金也开始担心他。
赵仓躲着,还撒了一泡尿,他们虽然怀疑,却无计可施。
他们刚刚签完合约,仅因怀疑就毁了这单合作,对忽必烈想要的赵宋的高科技来说,是不值当的。
刘瑾荣死前明确说了是野利羌指使的,忽必烈更怕一叶障目、上了那帮党项人的当,毕竟上次他就被党项人利用了一把。
忽必烈狠狠压了口气:“宴会终止,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