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懒得多说,直接上手,纯粹私仇。
然而当他看到那片血肉模糊时,却猛然定住。
脑中闪过忽必烈曾说的、某个左臂有疤的神秘男子、救了赵宋的独苗那话,以及自己刚刚说的、某种毒可以蚀人骨那话。
会有这么巧吗?
党项人阴差阳错,抹去了赵砚曾经的痕迹?
那个神秘男子是赵砚?
当年赵砚正在临安等着放榜,不是没可能!
真金的震惊反应让赵砚察觉出了危机,反手撩开真金的衣袖。
有道疤。
真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弄巧成拙。
“飞刀你发的?”
“还真是你啊,老伯。”
赵砚哼声一笑,他已经来了晕厥的前兆,但是不能在真金面前示弱,硬撑着道:“你保护好凌枝,我就帮你铲除掉所有的党项人。”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别管我什么时候发现的,就说这个交易成不成?”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真金似乎无话可说,可他不甘心,气愤的胸脯微有起伏。
“可以交易,但别告诉她。”
赵砚没回应,算默认了。
“之前的消息,是我放的。”
这话赵砚本是想加强真金的合作心,不想话一出口,自己却反应过来,那失算的一环,都是自己造成的,相当于是他亲手把凌枝送到了真金的身边。
都是阴差阳错。
真金也明白过来了。
有什么裂开的动静,仿佛两人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不知怎么散的场。
赵砚回到翁厨,身子彻底倒了下去。
柳絮紧急给他治伤,又着急催问原因。
赵砚简单说出,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
柳絮以为他是受伤了精神不好,没有多想,包扎好后吩咐了几句养伤的话,就提着医药箱走了。
走到门口,背后男人才问:“她,会生气吗?”
——
白昼逐渐褪去,暮色渐浓,夜幕缓缓展开。
凌枝立身于望江亭的二楼窗台,空洞的眼瞳中不断飘着红。
脑中全是匕首插入赵砚手臂,然后带出血液的画面。
那个故事中,赵砚吃尽了苦头,受尽了残害,她不知今日所发生的,算不算其中一环?不知故事是不是已经开篇?
不!
不行!
她得想办法!
凌枝快速下楼,此时真金已经回来,正跟月烈聊着什么。
她目光落在不认识的月烈身上。
月烈看到了她,调侃的口吻:“此女名叫凌枝,是我赵砚心上人。”
凌枝不解道:“今日你也在现场?”
“你们在明,我在暗。”
月烈单纯,看不出谁在演戏,她只是听了忽必烈的话,去捉弄捉弄赵砚,真的以为是赵砚辜负了凌枝,下手就挺狠的。
“不过你放心,我帮你报仇了。”
“报什么仇了?”
“你下手不够狠,我替你补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