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查三元楼的时候,纯儿问李整:“是谁?要查什么?”
李整说野利羌在破案,他们要配合。
“野利羌?就那个死胖子?”
“你认识?”
“有过梁子。”纯儿先跑了。
——
第二天,真金去望江亭。
昨日凌枝入住他就想来,后一想太过着急好像不对,才忍了一晚上。
走到望江亭门口,仆人给他行礼的动静,打扰到了正蹲在屋中间翻书包的凌枝。
真金挥手让所有人退下,然后走到屋子中间,站在凌枝面前,微微歪着脑袋,噙笑道:“你在做什么?”
凌枝没吭声,还蹲在地上,仰头望着他,模样是出神的。
真金忍不住再笑,肢体语言正在悄咪咪地出卖他。他把手伸到凌枝面前,要拉她起来。
凌枝看着掌中那片茧,脱口而出道:“王子您手上有茧。”
凌枝真的是脱口而出,没什么深意的。
从真金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她就有一股不知名的亲切感。
再随着真金一步步靠近她,那股亲切感便愈发浓烈,以至于她根本不在乎,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元帝国的太子爷,还是谁谁谁谁。
真金看看自己掌心,假装大方地捏了一把。
“哦,我从小骑射,根本就是个糙人。我蒙古女性亦是如此,野蛮粗狂,哪像你们宋国女子,面容清晰,肤若凝脂,如秋风素素。”
凌枝哧哧笑了,心想元朝首任皇太子、果真是汉儒们教出来的理想仁君,温文、谦逊、恭俭,只是可惜啊,壮志未酬英年早逝。
真金见着凌枝笑,也不紧张了,手顺着朝前,拉了她一把:“起来吧。”
凌枝抱着书包站起,真金正当盛年,虽气质儒雅,却挡不住草原蒙古人的威风雄武。
不过真金的外形与打扮,却与汉人无差,想必是从小被汉化的原因。
“王子。”
“凌枝姑娘。”
“您知道乌巷吗?”
“当然知道,公住房。”
“那您去过乌巷吗?”
“怎么了?”
“我有个朋友,他说要去乌巷租房。”
凌枝说着仔细观察真金的反应。
她不是怀疑真金,就是真金给她的那股亲切感,想让她把这个讲出来。
真金反应不大,只是垂了下眼皮,问她:“嗯,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也不知道他去没去?”
“乌巷谁都可以去,负责人是野利羌。”
“我知道。”
话题戛然而止,谁都没打算继续,就是都无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