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什么了?”
“偷袭我和守卫,偷了钥匙,偷了布防图。”
“然后呢?”
凌枝并不惧怕,就是身形忽然顿住,脚下几块碎石掉入无尽悬崖,还是让她心跳快了两拍。
徐瑞站在她的面前,只要一个伸手,就能把她给推下去。
她盯着徐瑞的包袱:“要走?去哪儿?”
徐瑞不说话,面目变得扭曲。
凌枝一边用谨慎和防备的眼神盯着徐瑞,一边把脚步往侧方位挪,引导着徐瑞也站过来。
“不说话?心下急了?”
她故意刺激徐瑞,让徐瑞原本只是对她怀疑的心,完全变成了肯定,原来都是她在捣鬼。
“就是你这个弱骨头!”徐瑞咬牙切齿,把在殿内受的窝囊气、把对赵砚的记恨,全都用在此处发泄。
凌枝忽地笑起,没了胡子脸也干净了的她笑容妖美,还有一种看蠢货的傲,一下把徐瑞给整愣住了。
“你没有将帅经验,凭什么可以统领长宁军?你唯一的高光就是跟着文天祥来四川战场,且最后还是赵砚救了你的命!”
徐瑞遭到了羞辱,失色哑言,凌枝冷冷地笑着,勾着他往悬崖边上走,两个人一起走。
“就这么意气用事走了?是要去哪儿啊?投敌叛国?还是去文天祥身边当细作?”
徐瑞愣了愣,一下子情绪爆发掐住凌枝的脖子摇晃:“你这个弱骨头,到底在说什么?”
徐瑞并没有定好去路,只是起了各种心思,他想不到凌枝这么一个弱骨头,能够像一把铁锹一样,把他整个潜伏在心底最深处、最恶劣的心思给刨了出来。
这简直是比诛心还恐怖!
凌枝被掐得一张脸涨红,拼尽全力挣脱开,喘着粗气狠狠地道:“你急了,就是被我说中了,你已经有了苗头了!”
徐瑞快被逼疯的状态,觉得凌枝好恐怖。
凌枝发凉笑,眼周泛起一片红,她步步逼近徐瑞,面露凶光,心动杀机。
“你可知道赵砚因为汉奸走狗会经历什么?他会被扒皮、会被抽筋,会被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恶毒东西无数次攻击!”
“你到底在说什么?”徐瑞脑子炸裂,脚下的碎石不断滚动。
“一个祸害四方的狗东西不如早些死了算了,所以你就趁着你的罪孽还未深厚,赶早去投个好人家吧!”
凌枝一下子出手,手腕比对到徐瑞的咽喉,整个就像一恐怖分子。
然而她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大的阴戾,现在的徐瑞还没有犯错,她想要把对方扼杀在摇篮中,然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大的恶毒。
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她的做法,真的对吗?
这一刻的徐瑞总算从被逼得彷徨恐慌的状态中恢复过来,面目变得更加的狰狞。
“想要杀我?”他的情绪走向杀气和暴力,又去掐凌枝的脖子。
凌枝躲避的时候脚下打滑,差点摔下悬崖。
徐瑞张牙舞爪地逼近,偏激暴戾冲破头顶,太阳穴上青筋暴起。
凌枝后退着防着他,突然一下子蹲身,让他扑了个空,身躯趴在了悬崖边上。
然后在他转过身来的一瞬间,麻醉针发射到他的咽喉命脉,再一脚踹去,让他滚下悬崖。
悬崖底下似乎有特别大的动荡,又似乎没有,凌枝晕乎乎的不确定,反正麻醉针进了徐瑞的咽喉,再这么摔下去,起死回生不可能了。
凌枝没有杀过人,更没有蓄意杀人,徐瑞是她第一个动了蓄意杀人的念头。
现在后怕,泛起哆嗦,冒起虚汗,眼前晕厥,天地颠倒。
她弯着腰一顿猛吐,越玩越大了,她已陷入南宋这个无尽的深渊,赌上了所有时间和运气,以及那没有回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