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羌问:“国师,你说这皇太子前脚发狠要我们撕掉文书,后脚就把东街管理权给我,到底什么意思?是示好吗?想让你在往后的政治上支持他?”
野利卑也好奇地凑上脑袋,真金这波操作,他们想了好几宿都没想明白。
“什么叫示好我啊?他眼里哪有我这个国师啊?当然是在顺应他的父汗了。”
杨琏真迦不慌不忙地从僧袍里摸出一套酒器,酒器是一个金黄色的酒壶和一个金黄色的酒杯,皆是他掘坟赵宋皇陵之后,用赵家两位皇帝的头骨做的。
酒壶里面有酒,他随身携带,爱不释手。
“不然顺应我们这些亡国奴有什么意思?”杨琏真迦倒了杯酒喝,喝后变态地舔了一下酒杯。
随即一张脸就是黑红黑红的:“但他架不住啊,他的父汗信任并且重用我这个国师,所以不敢拿你们怎么样,必须要拿个东西作为安抚。”
野利羌云里雾里的:“为什么要安抚我?”
“好问题了。”杨琏真迦细长的眼睛,如同狐狸般阴险地瞅着野利羌:“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因为你在意。他为什么要安抚于你?因为他在意。”
野利羌不可置信:“他在意我?”
杨琏真迦一个酒壶敲在他的脑袋上:“当然是在意文书了。”
野利羌装满屎的脑壳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在意那个算卦的!”
野利卑震惊地打开嘴巴:“我就说他上次怎么要我们立案呢?还要我们上报。”
杨琏真迦白了他们一眼,走着路地继续喝酒,慢慢思索着道:“这么久了都没消息,想必是被哪个大人物给藏了起来。吩咐吴窃和熊铁,到处去打听打听。皇太子想保护他们,莫非跟那个大人物是一体的?”
党项灭国后已彻底向蒙古屈服,他们现在的敌方就是宋国,宋国现在最出名的是陆秀夫和文天祥,但这两个距离太遥远不可能,就近的,就是闻名的砚公子了。
杨琏真迦想到这里,带上忽必烈刚刚说的话,吩咐道:“好好查查那个砚公子。”
野利羌和野利卑茅塞顿开地对视一眼,连声应是。
杨琏真迦预谋着要干什么坏事的眼神瞅他们一下,然后将手中的酒器丢地,撩起裤裆,朝着撒了一泡尿。
赵宋皇帝的头骨,就这样被党项妖僧当了酒器又当了尿壶。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野利羌和野利卑大笑,地中海的发型随着江边的大风乱翻。
——
真金回到尊胜寺后,先换上了一身老年衣,再把羊皮面具套上脑袋,然后朝着外边喊:“阿古。”
阿古小跑着进来:“皇太子。”
真金摸摸喉咙:“声音有变吗?”
羊皮面具是从头顶套到脖颈最低处的,喉咙勒得太紧,是会影响到一定的发音的。
阿古道:“有变沙一点了。”
“那就好。”真金打算出门。
阿古及时将他拉住:“哎哟皇太子啊,您又要干什么去啊?”
“这么一说我还忘了。”真金去刚刚换掉的那套衣裳中摸出一袋铜钱,开心地掂了两下。
阿古见着奇怪:“这儿,这儿哪儿来的铜钱啊?”
“你甭管。若有人来找,就说我夜黑才能会见。”真金迅速出门。
阿古在后面追:“哎哟皇太子啊,您到底是要去哪儿啊?起码得告诉我一声啊。”
真金丢个手:“去前门看着,不准任何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