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一样?”
赵砚暂未说话,目光落于她的嘴巴,似端详,似探究,还似某种企图。
凌枝被盯得下意识地抬手捂了一下,后见赵砚还不放过她,终是有些心跳加速,不知是心虚还是心悸。
她把脑袋往后移,心想赵砚到底要干嘛?靠,以前她还觉得赵砚挺素质文明的一人呢,没想干起事来也是这么简单粗暴。
另外,她现在的身份是个“男人”啊,赵砚的口味这么重的吗?
唉,她刚刚就是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咋就忘了关门儿了呢。
“你喝多了吗?”凌枝尽量用最平稳的语气说。
赵砚的手指动了动,好想把她的假胡子撕掉,终归忍住了,对上她的眼。
“你有朋友吗?”
这是什么问题?
“有。”凌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懿。
“在哪里?”
“闹掰了,生死不见。”
“呵呵。”赵砚居然给笑了,带着一股子悲酸。
凌枝更生奇怪,猜想他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
“那你叫什么名字?”
“什,什么?”
赵砚的话前后不搭,凌枝没大明白,恰这时赵砚的身形摇晃了一下,他连翻翻眼皮都显得吃力,该是喝多了。
“我扶你回去休息。”
凌枝把赵砚扶回房间,赵砚躺到床上就眯眼了。
凌枝给他脱掉鞋子盖好被子,然后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睡着了的赵砚一直皱着眉头,像是身体很难受,又像是心理很难受。如一轮冷月,美丽、苍白、强孤独却无可奉告。
他问自己有朋友吗?他该是想到了那个给他下毒的朋友了吧?
他问自己叫什么名字?他该是喝醉了吧?
他保护了自己那么多次,他可以是他吗?
想着想着,凌枝竟是慢慢蹲了下去,轻轻道:“那你是将军吗?”
——
第二天,凌枝多次看了赵砚的房间,门一直没开。
赵砚醉酒了该是难受,需要休息,她想关心,又怕打搅,于是就去找孩子了。
南苑三楼为书房,两个孩子不识字,这段时间基本都在三楼学习,由柳絮和凌枝负责。
凌枝上去时,看到俩孩子规矩地坐在书桌前,纯儿站着用鼻孔看他们。
“你,叫玉米?”
玉米没理纯儿,纯儿阴阳怪气:“姐姐玉书,弟弟玉米,一个名字高雅脱俗,一个名字粗暴草率,看来你们的父母啊,还真是区别对待呢。”
孩子的脸飞速变红。
凌枝悠悠走过去:“你没读过书吗?不知道这俩名字是有多好吗?包含了父母多少的爱意吗?”
“哪儿好了?不就是典型的偏心吗?”
“一个是希望,一个是守成。”
此话一出,玉书玉米升华了,纯儿被羞辱了。
凌枝翻书去了:“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这厮那厮的,我的名字来自一首千秋万古的诗,你可不能侮辱了英雄伟人。”
“哪个伟人?”
“文天祥。”
纯儿嗤一声给笑了:“这是个笑话吗?四川被元兵屠杀的时候,文天祥救着了吗?没有!非但没救着,现在还一路逃亡,丢下百姓不管,算什么英雄?算什么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