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未说完,就被老爷子一个眼神制止了。
破烂侯立刻闭上嘴。
院子里的人满脸失望。
林飞笑着打圆场:“侯爷,爷爷不好意思说,不如您来讲讲?这把口琴的主人,是个女人,和爷爷有什么关系?”
众人立刻竖起耳朵,等着听老爷子的往事。
可是在老爷子的威严下,破烂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是摆手:“想听的话,还是让老连长亲自说吧!我可不敢乱讲……”
见他这样,众人又把目光投向老爷子。
老爷子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也许,那把口琴藏着一段他不愿提起的回忆。就在这时,中院传来一个声音——
“老首长不说,那就由我来告诉你们吧!”
众人回头望去。
只见一对男女从中院走来,正是大领导夫妇。
林飞笑着迎上前:“干爹、干妈?你们怎么来了?”
“你这个小子惹出这么大的事,好不容易回来,我们怎么能不来看看?”大领导笑着说道,“刚到中院就听见你们在说这把口琴?”
他的目光落在老爷子手中的口琴上,眼圈瞬间红了。显然,这把口琴对他也有特殊的意义。
“老……老郭?”破烂侯突然惊呼。
大领导仔细看了看:“你是……侯爷?”
过了十五年,两人的容貌都已改变。但当他们认出彼此的那一刻,眼中同时泛起了泪光,快步朝对方走去。
“好你个老猴子,居然还活着?我年年给你烧纸,那些纸钱都哪去了?你得赔我!”大领导边骂边笑,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破烂侯擦着脸上的泪痕大笑:“放心,等你我百年之后,过桥费我替你出!”
“呸!刚见面就讲这些晦气话?”
泪水从大领导脸上滑落。
“老猴子,整整十五年了。既然你还活着,怎么不来找我?怎么不联系老首长?”大领导红着眼睛问。
当年他们都是老首长手下的战士。
芒崖山一战后,
两人的命运却截然不同。
破烂侯身受重伤,倒在尸堆中昏迷不醒。
醒来时身边全是战友的**,
他以为全连都已牺牲。
万念俱灰的他没有再寻找部队,
独自回到四九城,渐渐消沉。
后来靠捡破烂为生,让自己看起来更落魄。
若不是今天遇见老首长,
他可能就这样度过余生。
而大领导在那场战斗中,
带着几名战士护送负伤的老首长突围。
后来他们找到大部队,
跟随老首长南征北战。
直到全啯解放前夕,
他被调往川蜀负责建设工作……
同一场战役,
造就了两种人生。
如今战友重逢,
深藏在骨子里的情谊让两人热泪盈眶。
“老郭,你也别怪我!
咱们三个不都以为对方……牺牲了吗?
要不是今天来林飞家,
就算都在四九城,怕是一辈子也见不着。”
破烂侯话音刚落,
大领导的泪水再次涌出。
虽然之后大领导跟随老首长,
又经历了许多战斗。
但在他心中,
最珍贵的战友情谊,
始终是芒崖山最早追随老首长的那些兄弟。
若不是当年那一场恶战,他们或许早已不在人世。
如今,他们还能常常相聚,谈笑风生。
正说着,林飞笑着走过来:“二干爹,侯爷,往后有的是机会叙旧!”
“干爹,您给讲讲,那口琴到底有什么故事?”
“大家都想知道,可爷爷就是不说!”
林飞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大领导赶紧抹掉眼角的泪水。
目光落在老爷子手中的口琴上,神色渐渐暗淡。
“唉!”
他长叹一声,与破烂侯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走到老爷子身边坐下。
“要说这口琴的来历……
那可真是一段凄美的往事。”
“老首长,这事没什么不能说的,孩子们想听,您就说吧。”
“让大家也听听。”
老爷子眼圈发红,抬头看向林飞、娄小娥和易忠海等人。
眼中含泪,他笑着点头:“好!”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
“今天正好有机会,说说也无妨……”
……
中院!
整个院子的人都聚集在林飞家。
院子里摆了六张桌子。
好在天气变暖,虽然天黑了,坐在外面吃饭也不觉得冷。
刘海忠一家没有被邀请参加聚会。
后院传来的欢声笑语让刘海忠心情低落。
二大妈看到这一幕,想起自己之前的行为,心里十分后悔。
“都怪我!”二大妈自责地说,“如果不是那天顶撞了老爷子,你也不会一个人在这儿发愁……要不我去给老爷子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