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没想到刚回到家,就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

如果对方不知道老爷子的身份,以他的胸怀或许不会计较。

毕竟不知者无罪。

但二大妈明明知道老爷子的身份,而且年纪比他大很多,还敢这样放肆。

老爷子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其实现在七十多岁的他,脾气已经温和多了。

若是在年轻时,以他那时的急躁性格。

恐怕刘海忠夫妇早就被赶出家门了。

易忠海心里忐忑不安,明白今天再提这事也无济于事。

连忙点头,端起酒杯。

“老爷子,您说的我都明白!”

“刘海忠两口子确实太过分了!”

“这事我得向您道歉,昨晚是我安排不周。”

“我敬您一杯,您看行吗?”

易忠海举着酒杯,语气诚恳地说道。

后院飘着酒香,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大领导、老爷子、谢广坤、易忠海和闫埠贵几人。

从白天喝到天黑还没散场。

屋外刘海忠夫妇冻得浑身僵硬。

虽然已是四月,天气渐暖。

你脑子进水了?

北方初春的夜晚,寒意丝毫不亚于寒冬。

刺骨的冷风呼啸而过,轻易穿透单薄的衣衫。

更别说刘海忠夫妇已经饿了一整天,肚子里空空如也,寒意从骨髓里透出来。

“老刘,易忠海和闫埠贵该不会在里头喝酒,把咱们忘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二大妈搓着手小声嘀咕。

在寒风中熬了数小时,谁也受不了。

刘海忠心烦意乱,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怎么?想临阵脱逃?”

“我警告你,我丢工作全怪你!”

“要是现在敢走,咱俩立刻离婚!”

往日二大妈早该跳脚骂街了。

但此刻她确实心虚——如果不是她闹腾,丈夫何至于辞职?就算在领导面前立过军令状,只要好好劝说未必没有转机。

偏偏昨夜那场闹剧传到了徐书记和杨厂长那里……

“我没想走!”二大妈慌忙解释,“就是担心他们把正事耽误了。”

“那能怪谁?谁让咱们惹了祸?”

“现在想保住工作,只能靠他们帮着说情。”

“难不成你还想冲进去再闹一场?”

刘海忠瞪着眼,语气阴沉。

二大妈连连摆手:“可不敢了!再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去闹啦!”

刘海忠狠狠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二大妈又嘟囔道:“我就奇怪了,这事儿怎么传到徐书记耳朵里的?谁去告的状?老刘,该不会是……一大爷?”

“哼!”刘海忠冷笑一声,“我之前也这么想过,还特意去车间跟他干了一架!”

“后来想想,他告状图什么?我离开轧钢厂对他有什么好处?”

“再说,就他那性子,要是他干的肯定认账,不是他干的也不会认!”

“我猜告状的是别人!”

“本来今晚要开全院大会查个清楚。”

“结果老爷子和大领导在这儿喝酒,就给耽搁了……”

刘海忠讲得头头是道。

二大妈点点头:“也是,易忠海告状确实没什么好处。”

“那你说会是谁?咱院里除了你爱打小报告……”话没说完。

她突然感觉后颈发凉。

一回头,正对上刘海忠凶狠的眼神。

吓得她赶紧闭嘴。

差点把老头子的底细都说了出来……

老两口沉默不语。

顶着寒风,继续坐在石头上等易忠海出来叫人。

这一等又是半个钟头。

两人抱着胳膊直打瞌睡。

直到林家屋里动静渐渐平息。

突然——

“吱呀”一声门响。

二大妈猛地推醒刘海忠:“快醒醒!有人出来了!”

刘海忠心里一惊,立刻站起来。

果然如他所料。

房门缓缓打开,只见易忠海和闫埠贵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从林飞家走出来。

“一大爷、三大爷,您二位慢走,我就不远送了……”

林飞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话音刚落,闫埠贵醉醺醺地摆手:“回、回去吧……用不着送……”

他已经喝多了,舌头都不利索了:“都、都是街坊邻居……拐个弯就、就到……”

林飞靠着门框,目送两人走了一段路,确认没有问题后才关上门。

易忠海和闫埠贵勾肩搭背,踉踉跄跄往家走。

没走多远,刘海忠夫妇突然从暗处冲出来。

“一大爷、三大爷,留步……”

两人听到声音,慢慢转过身,在夜色中辨认许久,才认出是刘海忠。

“哟……是老刘?”易忠海含糊地问,“这、这大晚上的……你们两口子躲在这儿……搞什么名堂?”

这话让刘海忠夫妇憋了一晚的怒火瞬间爆发——原来这两人根本没把他们的事放在心上!

二大妈立刻拉下脸:“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压根就没把咱们的事当回事!”

刘海忠脸色铁青:“闫埠贵!易忠海!你们喝得烂醉,把我这事全忘了?”

“早知道你们这么靠不住……”他狠狠甩了下袖子,“走!回家!”

刘海忠夫妇刚要转身离开,易忠海突然大声拦住他们。

“站住!谁准你们走了?”

“你还想怎样——”刘海忠怒火中烧,回头就要发作。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在四合院中回荡。刘海忠被打得头晕眼花,难以置信地看着易忠海。

“易忠海!你疯了吗?”

“对!我就是疯了!”易忠海双眼通红,声音沙哑,“我居然为了你这种人去求老爷子开恩?你说我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