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终究不能置之不理(2 / 2)

秦淮如却推开他的手。

“一大爷,您别管我,我没事儿!”

“只要我跪着,能让林飞不计前嫌,帮棒梗一把……”

“就算跪死在这里,我也认了!”

这番话让几位大爷说不出话来。

一个没有依靠的母亲,为了儿子甘愿跪死,任谁听了都动容。

易忠海上前敲门。

“林飞,林飞,出来说句话成不?”

“一大爷有几句话想跟你聊聊!”

他一边敲一边喊,屋里传来结结巴巴的回答。

“老、老易……小娥睡、睡了……”

“别、别吵她了,有事改天再说吧……”

刘能磕磕绊绊地应付着。

易忠海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行,林飞,今天你不出来,一大爷明白。”

“这样,一大爷也在这儿跪着!”

“你一天不出来,我就跪一天;一辈子不出来,我就跪死在这儿!”

说完,他后退几步,挺直身子跪了下去。

易忠海直接跪在林飞家门口。

闫埠贵、何大清和刘海忠赶紧上前搀扶。

易忠海摆手说:“别扶我。院里出了这种事——林飞,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今天我不是来逼你,更不是偏帮秦淮如!”

“可棒梗到底还是个孩子!”

“犯错该罚,我认;他进少管所是活该!”

“但他在里面是接受改造的,现在却被打断了胳膊!”

“虽说是他自作自受,但外人欺负到头上,我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只求你托人给棒梗换间监室,让打人的家伙付出代价……”

屋里一直没动静。

刘海忠急得眼眶都红了:“一大爷您快起来,这把年纪跪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易忠海听而不闻,直盯着紧闭的房门。

这时全院的住户都闻声赶来,看到两位大爷和秦淮如一起跪着,顿时议论纷纷。

闫埠贵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林飞,三大爷也求您了!”

“别无所求,只希望咱们院里能安安稳稳,以后都能过上好日子!”

“说句真心话,从前三大爷做事不地道,亏待了你和小娥!”

“从今往后,三大爷一定改过,这还不行吗?”

“三大爷求您了,出来吧……”

咚!

闫埠贵话音刚落。

何大清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林飞,我是你何大爷!”

“我这一跪,不是为了让你把傻柱调回厂里!”

“唉,说来惭愧,当年我犯糊涂做错了事,现在总算想明白了!”

“三大爷说得对,院里人就该和和睦睦的,何必整天算计来算计去?”

“你是明白人,我们几位大爷心里都清楚。”

“你出来,咱们当面把话说开,成不成?”

看到几位大爷接连跪在林飞家门口。

刘海忠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

最后也“咚”的一声跟着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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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喂!”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老何?你们这是闹哪出?”

“大冷天的全都跪在这儿?”

徐大妈急匆匆赶来,惊讶地问道。

这时何雨水带着小当、小槐花也走了过来。

看到自己父亲何大清跪在地上,何雨水愣住了。

“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一大爷、三大爷,天冷地冻的,你们就这么跪着?”

“出什么事了?几位大爷,你们……”

许大茂一头雾水地挤进人群,连连追问。

“林飞,快出来吧,几位大爷都在你家门口跪着呢,有什么话——”

“林飞,出来吧……”

邻居们纷纷在门外劝说。

屋内,林飞神色凝重。

就连一向冷漠的谢广坤也开口道:“林飞……咱们实话实说,棒梗那小子确实该教训!换作是我,也想狠狠收拾他!”

“但话说回来,他在少管所挨打是他自己的事。不过打断胳膊还不让治伤,这就过分了,你说是不是?”

林飞明白众人的来意。见几位长辈跪在门外,他终究不能置之不理。

“好,我出去看看。”林飞笑着起身开门。

门一开,众人眼前一亮。秦淮如和易忠海等人急忙跪行上前。

“林飞,你终于出来了!”秦淮如哭诉,“以前都是我的错,求你救救棒梗!只要能帮他,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易忠海附和道:“林飞,现在贾大妈不在了,淮如独自抚养两个孩子。棒梗在少管所也吃了苦头,院里该消停了。求你帮帮他,换个监室,别让那孩子再挨打了。”

“从今往后,我保证院子里再没人敢招惹你们家!”

“要是还有人不知好歹,别说我不答应,全院老少都不会答应……”

看着他们满脸哀求的样子。

林飞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一大爷,咱把话挑明了说!”

“秦淮如根本不值得可怜!当妈的没教好孩子,但凡她肯多费点心管教,棒梗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德行!”

“再说棒梗,更不值得同情。您总说他是个孩子——”

“可正因为是个孩子,他今天才能好好站在这儿!”

“否则……在他撞我媳妇那天,就该去见**了!”

“再说说我林飞。院子里的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

“但厂里上上下下,您随便去打听,我有没有亏欠过谁?”

“我就纳闷了,同一个屋檐下住着,整天耍心眼玩算计——”

“张家今天吃肉了,李家明天买自行车了,王家啃玉米面饼子了,赵家孩子考试不及格了……”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怎么就值得眼红嚼舌根?”

“说到底都是街坊邻居。”

“何必互相拆台,彼此算计?”

“老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可咱们这院子倒好,把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演了个透!”

话音落下。

众人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连易忠海和闫埠贵都低下了头。

这些年,他们确实如林飞所说——

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却处处算计。

谁家日子过得好一点,就酸得发霉;谁家稍微差一点,又躲在一旁讥讽。

阴阳怪气,互相猜忌。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早就该让人看清了。

聋老太太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