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刘海忠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好,易忠海,我算是看明白了!”
“你们都怕了,都怕林飞了是吧?”
“现在人家骑到你头上,你连头都不敢抬了!”
易忠海脸色骤变。
“你给我滚……”
说着就要冲上去,刘海忠吓得转身就跑,连头都不敢回。
这时林飞带着柱子和大壮走了过来,正巧看到易忠海在车间门口发火。
“一大爷,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您生气了?”
“,是林飞!”
“还不是那个刘海忠,又来搬弄是非……”
林飞一听就明白了:“现在我当了副厂长,难免有人嫉妒。”
易忠海点点头:“是,你现在是副厂长了,以后除了在院里,咱们见面的机会怕是越来越少了。”
“老易有几句话,得跟你讲讲!”易忠海板着脸说。
林飞点头应着。
“行,您说,我记着。”
“以后当了副厂长,可不能忘本!”
“违法的事儿别碰,忌讳的事儿别做,得守住自己的心!”
“这样才能当个好领导,听明白没?”
易忠海说得情真意切。
林飞又点点头。
“您放心,一大爷,我都记在心里了!”
易忠海笑了。
“成,赶紧回去收拾吧。以后在厂里遇到难处,随时来找我。你一大爷这辈子是上不了高处了!”
“但给你们这些后辈搭把手、办点事,还算有点本事!”
“柱子!大壮!你们还站这儿干啥?还不快去帮林飞哥搬东西?”
“?得嘞,这就去!”
柱子和大壮撒腿往车间跑去。
林飞的家当实在简陋——两套洗得发白的工作服、几副磨破的手套、一个掉漆的搪瓷缸,还有一些干活用的工具。
等两人迅速打包完,拎着包袱往外走时,林飞正在一一和工友们告别。
最后冲着易忠海和杨主任抱了抱拳,他转身走向新办公室。
这时候正是上班时间。
厂门口,何大清拉着满脸不情愿的傻柱直跺脚:“倔驴!徐书记已经说了,非得林飞点头才行!”
傻柱梗着脖子顶嘴:“凭什么非要找他?我不信这个邪!”
何大清气得直戳他脑袋:“混小子!你这脾气到底随谁的?”
“这年头,该低头就得低头!”
“不然由着你乱来,别说饭碗保不住,怕是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少废话,跟我走!”
“我不回去!”
何大清一边骂一边往厂里走。
徐书记办公室。
开工的第一天。
桌上堆着厚厚一沓待办文件。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
门一开,何大清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徐书记!哎哟,您正忙呢?”
“我是何雨柱他爹,就是大家叫傻柱的那个孩子……”
“哦?”
徐书记立刻起身握手:“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顺手把人让到沙发上。
傻柱蹲在门外台阶上抽烟。
“这不,孩子不懂事给厂里惹麻烦了。”
“现在全厂都复工了,就他一个人闲着。”
“要说手艺,咱柱子可是这个——”何大清竖起大拇指,“您尝过他做的大锅菜吗?”
徐书记点头:“确实,傻柱做菜没得说,工人们都爱吃。”
“这就对了!”何大清一拍大腿,“既然群众满意领导认可……”
“怎么就不能给他个改过的机会?”
傻柱这人嘴笨,不会来事,也不懂人情世故……
到现在连媳妇都没娶,要是丢了工作,以后日子怎么过!
我想着该罚的也罚过了,哪怕工资减半也行!
让他回来上班吧,实在不行就从食堂学徒干起……
听完这话,徐书记冲何大清笑了笑。
这么跟您说吧,年前我就跟傻柱说清楚了。
他能不能回厂里上班,我说了不算,得去找223号的林飞——就是林副厂长!
只要他点头,厂里领导肯定没意见。
您看许大茂不是也回来了吗?他和傻柱是一起被开除的。
就因为许大茂得到了林飞的认可,才能重新上班。
还是那句话,想让傻柱回来,必须先通过林副厂长这一关!
徐书记说完,何大清愁眉苦脸地搓着手。
我明白,我明白,这事儿让您为难了。
可傻柱这孩子死心眼,我劝过,也骂过。
他就是不听,非说要争口气……
要不您这样行不行?
您是厂领导,您去跟林飞说说,这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吗?
何大清还在低声下气地求着。
突然他脸色变了。
等等,徐书记,您刚才说林飞他……?
他敢不给您面子?
当上副厂长了?
从办公室出来时……
何大清整个人都愣住了,完全没反应过来。
傻柱一直在办公室门口等。
他原以为何大清会叫他进去。
只要叫他,这事就有希望。
没想到……才等了几分钟,何大清就垂头丧气地出来了。
“我说什么来着?徐书记根本不管这事吧?”傻柱冷笑上前。
话音刚落,何大清猛地转身,狠狠瞪着他:“你这个废物!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当初你干什么去了?”
“现在还有脸在这儿说风凉话?”
“要不是为了你的工作,我至于跑来求人?”
“本来很简单的事,跟林飞说几句好话就解决了!”
“就因为你相信那个骗子,死活不低头……现在人家当上副厂长了!”
“以后你想求人都没门儿!”
何大清说完,转身就走了。
只有傻柱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什么都没听进去,只听见几个字——当上副厂长了?
林飞当副厂长了?
这消息如同雷声在他头顶炸响。
对别人是好事,对他却是一场灾难。
如今林飞成了副厂长,他再想回厂里上班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他脸色阴沉,冷哼一声:“不就是个副厂长吗?此处不留人……”说罢,傻柱头也不回地朝厂外走去。
另一边,五车间。
秦淮如刚换好工装进车间,就听到几个工人在议论。
“听说了吗?七车间的林工升副厂长了。”
“真的升职了?”
“年前我就说过,林工肯定能当副厂长,凭他的本事,当副厂长都算委屈了!”
“没错,他是维修工程师出身,将来肯定是咱们轧钢厂的顶梁柱!”
“真羡慕,林工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副厂长!”
“说不定以后还能当最年轻的书记呢!”
“难说,林工年纪轻轻就上去了,前途无量……”
工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秦淮如听了,心里一震,她怎么也没想到林飞真的当上了副厂长。
这时有人注意到了她,凑过来问道:“哎,淮如,你和林工——不对,该叫林副厂长了——住一个院子吧?他当了副厂长,以后肯定会照顾你,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
“就是,有林副厂长撑腰,淮如以后肯定能飞黄腾达!”
大家笑着打趣。
秦淮如愣了一下,勉强笑了笑:“是吗?他真的当上副厂长了?我还真不知道。”
“不会吧?公告栏上写得明明白白,你进厂都没看见?”
秦淮如摇头:“没注意,直接来车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