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院这些个活宝,要是真跟他们较真,保准没人能过好年。”
老爷子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谢广坤连连点头:“对对对,林飞说得对!”
院子里的人纷纷议论着中院的贾老太太。
“这么大年纪了,整天靠别人接济,真是疯了!”
“真要揭不开锅,怎么不去要饭?”
“就算她拿着碗在咱门口磕个头,我也能给她一根鸡腿!”
“对了林飞,晚上咱们炖只小鸡蘑菇怎么样?”
“厨房还有只鸡,正好尝尝我带来的山货。”
林飞憋着笑点了点头。
以前看乡村剧时,谢广坤这几个人就一直念叨这道菜。
没想到现在他还惦记着这口。
“行,今晚就吃小鸡炖蘑菇。”
(第六更送上,求支持)
从除夕到初五,院子里到处都是节日的气氛。
这几天四合院格外安静。
贾老太太闭门不出,再没出来闹腾。
傻柱愁眉苦脸地在家里抓耳挠腮,想着怎么去厂里上班。
许大茂天天往林飞家跑,就是想打破两人之间的隔阂——毕竟林飞还没答应让他复工。
易忠海整天板着脸。
刘海忠想尽办法讨好老爷子,却总是“碰巧”遇不上。
闫埠贵最近总躲着人,出门就往院外溜。
春节那几天,院子里格外安静。
这让林飞难得过了个清静年。
然而,
对于关在看守所的棒梗来说,
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哐当一声,沉重的铁门被打开。
一名穿制服的管教朝里面张望:
“贾梗在哪儿?出来!”
正在擦厕所的棒梗听到声音回头,
怯生生地看着刀疤脸。
刀疤脸气得直笑:
“管教叫你呢,看什么?”
“还不赶紧过去?等着八抬大轿请你?”
棒梗慌忙扔下抹布跑到门前。
管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收拾东西,准备转移。”
“是……是要放我回家吗?”
棒梗声音颤抖,眼眶立刻红了。
“做梦!少管所的判决下来了——”
哐当!
铁门重重关上。
“刑期一年半!”
管教转身离开,留下呆若木鸡的棒梗。
一年半?在少管所?
这意味着这么久都不能回家,更别提上学了。
泪水无声地流下来。
刀疤脸走过来,冷笑着说:
“小兔崽子,偷着乐吧,要是落在我的手里……”
“至少判你三五年。”顺子!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
“好嘞!”
叫顺子的人跑过来。
刀疤脸眯着眼看着棒梗:
“小子,我可没提醒你。”
“少管所跟这儿可不一样,那儿全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
“全是些混社会的家伙,打架、偷抢拐骗什么都有!”
“你以为在这儿挨几巴掌就算受罪了?”
“那你可太天真了!”
“进了少管所,那群小崽子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你最好规矩点,别跟他们硬碰硬!”
“不然,有你好看的!”
“全关在那儿了!”
“去吧,拿上东西,到门口等着!”
刀疤脸又说了几句。
棒梗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他拎着顺子帮他收拾好的行李,走到门边蹲下。
谁知这时,顺子几步冲过来,一脚踢过去!
棒梗被踢倒在地。
“**,小兔崽子,懂不懂规矩?”
“我给你收拾东西,连个谢字都不会说?”
棒梗吓得发抖,赶紧回头哭着说:“谢、谢谢顺子哥……”
看他那怂样,屋里的人全都笑了。
没人同情棒梗。
在这儿的日子,他如果安分点还行。
偏偏这小子贼性不改,总想顺手牵羊,每次都被人抓个正着……
每次被抓,自然免不了一顿揍。
“小兔崽子,这是给你长记性!”
“记住,到了少管所,管好你的手,不然——”刀疤脸阴笑着说。
棒梗赶紧点头。
“朱大哥,您放心,我都记住了,一定老老实实。”棒梗赶紧说道。
能不能平安回去都难说,哪还敢惹事!
“谁要你保证?你算我什么人?”
“真要是我亲戚,我宁可掐死你这祸害,也不放你出去作恶!”
“毛还没长齐,坏事倒干了不少……”
刀疤脸骂得唾沫横飞。
棒梗低着头**。
这时管教走了过来。
“贾梗,东西收拾好了吗?”
“报、报告,都收拾好了!”
“出列!”
哐当——
铁门再次打开。
棒梗弯着腰走出来,眼睛紧紧盯着鞋尖。
这些日子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抬头容易挨打。
看守所里,每一天都像一年那样漫长。
此刻他特别想念家里那床发霉的棉被。
管教把他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确认没有藏东西,便押着他穿过长廊。
尽头有一扇铁栅栏门。
门外站着几个戴大檐帽的帽子。
“贾梗,移交!”
咔哒一声。
管教把他推出门外。
“接收!”
外面传来简短的回答。
这就算交接清楚了。
以后哪怕贾梗出事,也和看守所没关系了。
三轮车突突地响起来。
贾梗蜷在车斗里——人生第一次坐车,竟然是在这铁皮棺材里。
少管所建在四九城远郊,灰砖墙围着几排平房。
在市郊一个偏僻的地方,有一座少年管教所。
这个地方专门关押未成年人,跟监狱没什么两样。
正午时分,一辆车停在少管所门口。
办完手续后,贾梗抱着行李,战战兢兢地跨过那扇沉重的铁门。
被带到分配的监室门口时,他还没进去,就看见屋里有二三十个少年。
这些剃着光头的孩子,最大的也就十五六岁,正在打扑克、说笑。
突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站在门口的贾梗。
被几十双眼睛盯着,贾梗只觉得背后发凉。
“叫什么名字?”一个瘦小的少年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