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之上，没有任何耀眼的光芒，只有一小片空间在微微扭曲、荡漾，仿佛隔着一层流动的水波。那片区域内的光线、色彩、甚至最基本的粒子运动规律，都呈现出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被精心“编辑”过的和谐感。
他心念一动。
那片被“编织”过的区域，骤然凝固！空气中的尘埃瞬间定格，如同被封在琥珀中。这是极致的“秩序”，源于古佛国法则的“定”之真意。
再一动！
凝固的空间内部，暗红火星一闪，所有被定格的尘埃瞬间湮灭，化为最基础的能量粒子，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这是“罪业之火”的彻底毁灭。
最后，那片区域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仔细感知，会发现那里的空间结构比周围更加“坚韧”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吞噬”特性，那是混沌本源的包容与强化。
“法则编织”，初成！
他成功地将不同的力量体系，融合成了属于他自己的、如臂指使的全新能力！这不再是借用或模仿法则，而是在小范围内，真正意义上的“编程现实”！
他撤去力量，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虽然精神极度疲惫，但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油然而生。
“成功了？”孙悟空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不知何时结束了调息，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张自在指尖那残留的、奇异的能量余韵。以他的境界，能清晰地感受到刚才那片区域内法则的剧烈变化与最终形成的、稳定而危险的新结构。
张自在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疲惫，却充满力量：“算是……入门了。以后，或许可以做到更多。”比如，编织出临时的防御结界，编织出针对特定敌人的法则陷阱，甚至……编织出短暂存在的、拥有特定功能的“现实造物”？
他看向洞外那片光怪陆离的混乱世界，眼中不再仅仅是警惕，更多了一丝探索者的兴奋。
在这里，他是程序员，而整个世界，都是一个充满了BUG、却也充满了无限可能的、等待被他编译和重构的——巨大源代码。
法则编织者，已就位。是时候，朝着阿月指引的“归寂海眼”，迈出实质性的第一步了。而第一步，或许就是先解决掉据点附近那些被“低语”驱赶、依旧在不断骚扰的裂隙生物，用它们来测试这新生的利刃，是否足够锋利。
（第十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