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澜推着张起灵去洗澡换衣服，他则是去厨房做饭。
等张起灵收拾好，听澜已经将牛肉面放在了桌子上等他。
“快来吃饭。”听澜将碗往他面前推了推。
张起灵接过去就低头吃起来，美味的食物含着温暖的香气沁入五脏六腑，从不会觉得疲累的情绪忽然就这么涌了上来。
“这次去有没有受伤？”听澜看着他还带着水汽的湿发，又道：“房间里不是有吹风机吗？下次将头发吹干再出来。”
张起灵道：“没有受伤。”
“没受伤就好。”听澜想了想，还是将汪家人来的事情给他说了一下。
张起灵吃饭的动作停住，蓦地抬头：“可有受伤？”
听澜愣了一下，笑道：“没有，就那两头蒜可伤不到我。”
见张起灵定定瞧着自己，他有些忍俊不禁：“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不仅对付得了妖魔鬼怪，就是训练有素的人我也能对付。”
虽然知道听澜身手不错，但张起灵还是难掩担心得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见他真的没有受伤才放心。
“我从那两个汪家人的身上得到些消息，你们张家早就败落，走得走、散得散。更是分裂成好几股势力掩藏起来。”
“你现在虽然是张家的族长，但也只是一个名头。你为张家做这么多，他们也看不见，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张家去过自己的日子？”
张起灵眼里有着迷茫，但很快散尽，“我是张家的族长。”
一句话道尽他的意思。
他是张家的族长，他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做。不是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听澜听着无奈又叹息，也不知张家究竟是什么样的家族，竟能让他这样坚持。
张起灵轻声道：“有些事，不是我说要怎样就能怎样，我没有选择。”
他想说：你有选择的，可他对张家不了解，也不知道张起灵身上背负着什么，这句话说出来就好像站着说话不腰疼一样。
“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开口。我又做了些药，你走的时候带上。”
“多谢。”张起灵很认真地看着他。
听澜笑道：“和我还这样客气。吃饱了吗？不够锅里还有，我给你盛。”
张起灵摇头拒绝：“已经饱了。”
听澜收拾着碗筷，“那几只鸡已经长大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张起灵转头看向之前在墙角处垒的鸡圈，鸡圈似乎扩大了不少。
他走过去，之前的小鸡崽子确实长大了很多，不再是当初那个掌心那么大的小东西了。
听澜站在他身边，笑道：“等你下次来的时候，就能吃到了。到时候我给你做我最拿手的蜜汁烤鸡。”
张起灵眼底闪过清浅的笑意，似春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漾起一层淡淡的涟漪。
这次张起灵在道观住了二十多天才走，但这一走，直到寒冬腊月都没有再回来。
都大半年了，张起灵还从未间隔过这么长的时间。听澜有些担心，可他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找。
思索间，他忽然想起来黑瞎子曾经和他提了一嘴，说他在北京有座四合院，也是老有钱的大家少爷。
还说若是哪天听澜混不下去，还能去投靠他。
他想张起灵和黑瞎子关系不错，他应该知道张起灵的下落。
想了就去做，收拾好之后他将背包一背，殿门一关就打算下山。刚走到院子就听见墙角处叽叽喳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