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尘冷笑:“你现在才说?早干什么去了?”
他睁开眼,看向墨鸢。
她依旧昏迷,但脸色似乎比之前多了些血色。
那根冰蚕丝带还在轻轻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你说……她师父,是不是来过这儿?”他问敖烬。
敖烬沉默片刻:“我不知道她师承何处。但我族古籍提过,北溟玄海曾有一座‘镇渊大阵’,由三位阵道强者联手布下,目的不是杀敌,而是封印。”
“封什么?”
“记载只有一句——‘锁天外之念,断轮回之路’。”
秦无尘心头一沉。
天外之念?难道是指系统本身?
他忽然想起墨鸢曾在天墟坊市故意留错阵眼的事。
那时她说是交易手段,可现在想来,或许她在试探什么——比如,某个早已失传的阵法规律,是否还能引发回应。
而这地方,就是回应的源头。
“所以她不是偶然受伤。”他低声说,“她是被这阵法……拉进来的。”
敖烬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她是来找答案的?”
“或者,是被人安排来的。”秦无尘握紧匕首,“她知道太多,又不敢明说。只能用这种方式,把线索引到我面前。”
话音未落,墨鸢的手突然一紧,猛地抓住他衣袖。
她没醒,但嘴唇再次蠕动,吐出两个字:
“别……信……”
“别信什么?”秦无尘俯身,“墨鸢?你说清楚!”
她没再说话,手劲却渐渐松了下去。
秦无尘坐回岩台,脑中思绪翻腾。
每一个线索都指向更深的谜团,而最让他不安的是,系统这次的表现太过反常。
以往它总会给出明确指引,哪怕代价高昂也会标明风险。
可现在,它就像面对某种超越认知的存在,选择了沉默。
风更大了,卷着咸湿的气息扑在脸上。
远处海面,雾气开始旋转,形成一个个小型漩涡。那些礁石在雾中忽隐忽现,轮廓竟与方才浮现的符文隐隐对应。
“这片岩台。”秦无尘忽然说,“不是天然形成的。”
“你看出来了?”敖烬点头,“它是阵眼之一。我们脚下,至少连着七条地脉,全都指向海底深处。”
“也就是说,只要启动阵法,就能影响整片海域?”
“前提是找到主控枢纽。”
秦无尘看向墨鸢。
她带来的线索,已经不止一次救过他。
这一次,或许她昏迷本身,就是一种保护——避免她知道得更多,引来不可测的反噬。
他伸手,将她手腕上的冰蚕丝带轻轻绕了绕,确保不会松脱。
“你说你要找的答案,是不是就在这
海风呼啸,没人回答。
敖烬忽然抬手,拦在他面前:“别再试了。刚才那次共鸣,已经惊动了什么。”
秦无尘抬头,看见远处一道浪峰诡异地静止在半空,像是被无形的手托住。
紧接着,那片水域下方,传来一阵缓慢、沉重的震动,如同大地的心跳。
系统最后一次提醒浮现:【威胁等级:超限】
然后归于沉寂。
秦无尘站起身,将墨鸢轻轻放在敖烬够得着的位置:“你守好她。”
“你要干什么?”
“再去试一次。”他走到岩台边缘,蹲下身,手指贴上地面刻痕,“既然它不想让我看,那就逼它显形。”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残存灵气,再次默念那句阵诀。
指尖符文刚成型,地面突然剧烈一震。
整座岩台开始发光,裂纹中溢出淡金色的流光,像是干涸多年的河道重新通水。
远处海面,雾气猛然收缩,露出一条笔直的水道,直通深渊。
而在那水道尽头,隐约可见一座巨大轮廓,静静矗立海底。
秦无尘盯着那影子,喉咙发紧。
他知道,那不是什么遗迹。
那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