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秦无尘从不乱信直觉，更不会拿系统开玩笑。
“先离坊市。”她说，“别在街上试。”
三人加快脚步，穿过两条小巷，进了一处废弃的药铺后院。
门早就塌了，墙角堆着几个烂药罐，地上铺着陈年灰土。
秦无尘靠墙站定，从怀里取出铃铛。
表面还是那副破相，可当他指尖顺着铃身划过时，系统界面又闪了一下。
「鸿蒙残息波动增强，建议进行近距离探查。」
他没急着碰，而是把匕首横在铃铛上方。
匕首尖轻轻颤，像是被无形的风吹动。
“有灵流，但不是普通灵气。”他说，“像是……被压住的。”
墨鸢蹲下，袖中千机罗盘滑出半寸，指针缓缓转动，最终停在铃铛正上方，轻微震颤。
“不是阵法残留，也不是妖气。”她低声说，“倒像是……某种规则的碎片。”
“规则？”秦无尘皱眉。
“就像阵眼核心里封的‘定界纹’。”墨鸢收回罗盘，“但它不稳定，像是随时会散。”
时渺伸出手，指尖离铃铛一寸，没碰。
她的指尖泛起一丝极淡的光，像水波荡开。
“时空波动。”她声音微紧，“很弱，但存在。这东西……可能穿过不止一个时间点。”
秦无尘盯着铃铛，心跳慢了半拍。
能引动时空波动的东西，绝不会出现在地摊上。更不会被聋哑老头当废铜卖。
这铃铛，是被人故意放进去的。
“谁想让它被捡走？”他低声问。
没人回答。
但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它现在在他手里。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再试一次。
“系统，启动仙运推演，目标：青铜铃铛，消耗积分五十。”
界面刚浮现，黑纹立刻爬了上来。
比拍卖会上那次还快，几乎是一闪现就覆盖了推演路径。
他立刻中断。
“不行。”他收手，“有人在盯着系统使用痕迹。”
墨鸢看了他一眼，“那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秦无尘点头，把铃铛放在地上，从怀中取出一块低阶灵石，缓缓靠近。
铃身毫无反应。
他又换了一块含火属性的灵石，靠近铃舌断裂处。
依旧没动静。
他想了想，指尖逼出一滴血，滴在铃身凹陷处。
血珠滚了半圈，突然被吸了进去。
铃铛猛地一震。
不是声音，是整块青铜在颤，像是内部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一瞬。
秦无尘手疾眼快，一把按住。
颤动只持续了半息，就停了。
但他清楚感觉到，那一瞬间，怀里的系统界面剧烈闪动了一下。
「鸿蒙残息活性提升，来源关联度上升至37%。」
他盯着铃铛，眼神变了。
这东西，认血。
不是随便谁的血，是他的。
“捡漏？”他冷笑一声，“怕是有人等着我把它捡走。”
墨鸢看着他，“现在怎么办？留着，还是处理掉？」
“留着。”他说，“它既然能引动系统反应，就一定有用。现在扔了，才是中计。」
时渺忽然抬头，“刚才那股波动……会不会被别人感知到？」
“会。」秦无尘收起铃铛，重新塞进怀里，「但感知到的人，不会立刻动手。他们要等，等我用它，等它出声，等它暴露更多。」
「所以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继续装不知道。」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
“明天还有场黑市交易，我们原计划不变。」
「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墨鸢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但她知道，有些事，已经变了。
秦无尘走在前头，手一直贴在怀里的铃铛上。
铃身还是凉的，可他能感觉到，那一丝热意，比刚才更明显了。
像是里面的东西，正在慢慢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