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病人倒下的那一刻，楚明舒脑子里还在转着第三批药的事。
她蹲在病房外的石阶上，手指掐进掌心。不是疼，是提醒自己别晕过去。连续三天没合眼，体内真元几乎抽干，连储物囊都变得沉重。
萧沉舟站在她身后半步远，剑没收鞘，手一直搭在剑柄上。
“你去休息。”他说。
“我不累。”她回嘴，“你才该去睡，毕竟你又不是医生。”
“我是保镖。”他顿了顿，“兼职听你吐槽。”
楚明舒翻了个白眼，想骂他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抬头看了眼夜空，药谷上方的空气有点不对劲——像是有层看不见的膜在微微震动。
她忽然想起什么。
“地下信号器被毁的时候，芯片最后传回来一段乱码。”她说，“不是频率，是结构图。”
萧沉舟皱眉：“哪种结构？”
“像网。”她站起身，拍掉裙摆上的灰，“金针共振那次，我们只做了点对点打击。但如果把整个药谷当成一个阵眼……”
“你想建防护网？”他问。
“不止。”她从储物囊里掏出一排金针，“我要让这张网能自动识别机械入侵和病毒扩散。谁敢再往地底下埋东西，直接震碎他的电路板。”
萧沉舟沉默两秒：“需要我做什么？”
“配合我。”她走向主殿前的空地，“用你的剑气当能量源，我来调频。如果节奏对上了，星髓会自己激活。”
他们走到预设的九个阵位中央。楚明舒把金针一根根插进地面凹槽，每插入一根，针尖就泛起一点微光。等到第九根落下，整片地面开始轻微震动。
“开始了。”她说。
第一轮测试失败得很快。
楚明舒刚引导真元注入阵列，金针就发出刺耳鸣叫，声波失控反弹，震得旁边丹房屋檐咔嚓裂开一道缝。
她踉跄后退，被萧沉舟一把扶住肩膀。
“力道太大。”她喘着气，“你的剑气太猛，跟不上声波节奏。”
“那你告诉我节奏。”他说。
“我说不出来。”她咬牙，“它得靠感觉。就像……唱K时突然找到调一样。”
第二轮，她尝试先启动金针阵列，等声波稳定后再引入剑气。结果萧沉舟刚出剑，气流扰动就打乱了频率，金针齐齐断裂，碎片飞溅。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直到第七次，两人同时察觉到一丝异样。
楚明舒正调整最后一根金针的角度，忽然感觉储物囊一热。紧接着，萧沉舟指尖转动的玉核桃也轻轻颤了一下。
“等等。”她伸手按住他手腕，“别动。”
两人静了几秒。
然后，那股微妙的共鸣出现了。
不是声音，也不是能量波动，而是一种近乎同步的心跳感。储物囊里的星髓碎片开始发光，金针尖端浮现出淡金色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
“就是现在。”她说，“放剑气，慢一点，跟着这个频率走。”
萧沉舟深吸一口气，双股剑轻抬，剑气如丝线般缓缓释放，贴着地面流入金针基座。
起初还有些不稳，但随着声波与剑气逐渐契合，空中开始浮现肉眼可见的波纹。那些波纹交织成网，层层叠叠向上延伸，覆盖了整个药谷上空。
风掠过时，空气像水面一样荡开涟漪。
楚明舒心声脱口而出：“这网……比萧沉舟的冷脸还结实！”
话音刚落，识海中的命运书签轻轻一震。
批注浮现：“双源共振达成，防护层级提升至S级，可阻隔机械信号渗透与病毒气溶胶传播”
她还没来得及笑，耳边就传来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