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那截线，忽然说：“我有个问题。”
“说。”
“为什么偏偏是蓝火？我的工作室早就没了。数据也被清过三次。他怎么还能找到原始能量特征？”
萧沉舟眼神变了。
“除非……”他声音压低，“有人一直在备份你的创作记录。”
“谁？”
“不是谁。”他说，“是系统本身。”
楚明舒愣住。
命运书签在识海里静静浮着，红光已经褪去，但还在微微震。
她突然意识到——
每一次她吐槽，每一次她心声外泄，书签都在记。
那些话，是不是早就被当成数据样本存进了底层？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风又起了。
裂缝中的蓝火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
楚明舒立刻抬手按住识海，书签剧烈震动，再次浮现警告：【检测到记忆锚点激活，来源：Ω-9】。
“海底基地。”她低声说，“他在召唤。”
萧沉舟一步跨到她身侧，剑未出鞘，但掌心已有剑气流转。
“你撑得住吗？”他问。
“你说呢？”她回。
他没再说什么。
两人并肩站着，面对那道越来越明显的裂痕。
蓝火忽明忽暗。
像是在倒计时。
楚明舒握紧那截导线，指尖被铜丝划出血。
血珠顺着线滑下去，碰到囊底残留的火痕时，竟然被吸收了。
一点微弱的光，在导线尽头亮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
那光，和她前世主机最后一次过载时，一模一样。
萧沉舟察觉异样，转头看她。
她抬起手，把那截发光的导线举到眼前。
“找到了。”她说，“反向接入点。”
她开始拆导线。
手指颤抖，动作却快。
一边拆一边念叨：“只要把这段电流逆向加载进共振频率，就能顺着蓝火反向定位……理论上可行。”
“你没有工具。”他说。
“我有嘴。”她说，“我可以骂人。每次我骂得越狠，书签抽的记忆就越深。上次我吐槽秦无绝穿西装像殡仪馆主持，结果直接扒出他童年被关实验室的录像。”
她把导线绕成圈，塞进嘴里咬住一头，“这次我骂他偷图不打码，算不算侵犯知识产权？”
萧沉舟看着她。
三秒后，他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纸，递过去。
“用这个。”他说，“别咬铁丝。”
她接过符纸，缠上导线末端，贴在储物囊内壁。
光点稳定了些。
裂缝中的蓝火忽然剧烈跳动。
像被惊动了。
楚明舒抬头，盯着那道细缝。
“他在等我们进去。”她说。
“那就让他等。”萧沉舟说，“这次换我们设局。”
她咧嘴一笑，血从嘴角流下来。
她没擦。
只是把导线另一端按在太阳穴上。
“准备好了吗？”她问。
“随时。”他说。
她闭眼，开始默念。
不是咒语。
是一段代码。
前世她写在笔记本角落的废弃程序，代号：**防火墙·零号**。
导线发出嗡鸣。
蓝火回应般闪烁起来。
裂缝扩张了半毫米。
楚明舒睁开眼。
“接通了。”她说。
萧沉舟抬手，玉核桃在掌心高速旋转。
两人目光交汇。
没有多余的话。
下一秒，楚明舒猛地将导线插入储物囊核心槽。
光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