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回到家时,陈与乔早已睡去。洗漱过后,柒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陈与乔刻意在六点醒来,他今天有要事找柒商量,关于让柒去做盗洞客的事。
陈与乔想要劝说柒辞职来做盗洞客帮助他收集数据。虽然这听上去很自私,但。。。确实,很自私,如果柒是真热爱这份工作的话。
陈与乔对于柒的劝说,是建立在柒并不是很喜欢治安官这份工作的前提下。
他会先询问柒的意见,再试图劝说他放弃这份工作。如果柒很喜欢,那陈与乔就此作罢。如果是对于治安官这份工作他并不是怎么喜欢,那陈与乔会尝试劝说。
虽然让一个人丢掉铁饭碗让他去冒险做违法工作很扯。而且柒现在作为治安官,应该不能接受违法的事情发生,更别提让他去做了。
不过陈与乔会告诉柒,在这些违法事情的背后,藏着一些其他的事情,让他自己重新界定违法和坏之间有区别。这样他或许就能接受去做一个盗洞客了。
陈与乔来到柒的房间,发现他又不在这。
“这家伙起这么早吗?”
陈与乔来到天台,发现柒还是像昨天早上七点一样坐在天台的半墙护栏上。陈与乔不清楚柒是起的很早还是说,他压根一宿没合眼。
“哎!阿柒。”
陈与乔呼喊着柒。他听见呼喊,从护栏上下来刚打算走回建筑内,陈与乔却示意他等等。
“我有些事情,要找你商量,现在。”
柒看着陈与乔那一副有些忐忑的表情,不清楚是在戒备他还是在因为要商量的事情而紧张。陈与乔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不过呢,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柒没说话,在那里听着。
“你,觉得治安官这个工作怎么样?”
陈与乔问向他,柒思索了一会后回答道:
“挺有意思的。”
“那,你想继续做下去吗?亦或是说,我让你换一份工作,你会去做吗?”
陈与乔追问,眼睛一直注意着柒脸上的表情变化。柒搞不懂他问这个干嘛,但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
“不清楚。你想怎么样?大可直说。”
陈与乔道:
“我想让你,辞去你的治安官工作,做一名盗洞客,帮助我去空洞收集数据。”
柒凝眸,发出质疑:
“你是说,你想让我为了你,放弃我目前所做的事情?”
陈与乔自知理亏,但还是尝试强行为自己开脱:
“呃,所以我先问了你对于治安官这份工作的意见。”
柒继续质问:
“你是觉得,我不喜欢这份工作,我就会愿意辞掉它,然后来帮助你?”
“而且,盗洞客,是违法的吧?违法犯罪的事情,是错误的。”
柒从昨天朱鸢给他的法典里得知,盗洞客是违法的。昨晚他确实差不多一晚没合眼,只睡了三个小时。不过他也习惯了。剩下的时间他全在看那本新艾利都法典,差不多背下来了。
然而陈与乔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边在上边操作边说道:
“或许不是帮助我也说不定呢。而且,违不违法,不代表正不正确。”
柒被这一番话说懵了。陈与乔把手机上绳网的委托界面展示给柒:
“在这个地方,人们或多或少都被空洞困扰。而当他们遇到空洞灾害时,都需要像盗洞客或者绳匠这类人的帮助。”
“官方能给的帮助是照顾大部分人的,肯定会有一小部分群体会被忽略,或者在官方未能注意到的地方。”
“这就是需要盗洞客的地方。他们是不被官方认可的空洞调查员,但并不全是穷凶极恶之人。”
“他们通过在这个匿名软件上接取别人发布的委托,帮助人们解决因为空洞而产生的困扰。”
“关于盗洞客违法的规定,是前几年才发布出来的。在此之前,他们一直都是能够在明面上行走的职业。他们靠接取委托赚钱,但他们是在拿命去赚钱。”
“你说,他们真的是错的吗?”
这个问题,让柒一时无法回答。他问向陈与乔:
“他们为什么不加入官方?”
陈与乔回答道:
“你还记得你的上班时间吗?从早上八点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每天都是如此,这是规定上写的。”
“加入官方,意味着受人管制。谁会好好的想要被人管呢?”
“盗洞客,是无法被简单定义的。他们之中的确有坏人。但哪个群体又敢担保自己的人全是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