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李萱儿，心中那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保持了警惕。
“代价呢？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要什么？”
叶轩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砂纸在摩擦。
“聪明。”
李萱儿赞许地点了点头。
“我的要求很简单。”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叶轩的心口。
“我要你的……忠诚。”
“从今以后，你，叶轩，就是我李萱儿的一条狗。我让你咬谁，你就得咬谁。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你，愿意吗？”
屈辱！
前所未有的屈辱！
让他，曾经的天之骄子，未来的武道冠军，去给一个他最看不起的女人当狗？！
“你做梦！”
叶轩想也不想，怒吼出声！
“是吗？”
李萱儿丝毫不意外，她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加冰冷。
“看来，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现在的你，名声扫地，皇甫家早就把你当成了弃子。你就是一条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没有我，你这辈子，都只能躺在这张病床上，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中，像个废物一样，慢慢烂掉！”
“而那个把你踩在脚下的林渊，他会活得越来越好，越来越风光！他会享受着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冠军，荣耀，还有……顾凝雪！”
“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不——！！！”
李萱儿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精准地捅在他最痛的地方！
叶轩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无法接受！他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未来！
“怎么样？想好了吗？”
李萱儿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魔咒。
“是选择当一辈子连狗都不如的废物，还是……当一条能够亲手复仇的疯狗？”
“选择权，在你手上。”
整个病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叶轩那粗重而又压抑的喘息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叶轩脸上的表情，在疯狂地变幻着。
挣扎，不甘，愤怒，仇恨……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定格成了一种——
彻底的，无可挽回的疯狂！
他缓缓地，抬起头。
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萱儿。
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
“我……答……应……你！”
当叶轩那嘶哑的声音，在死寂的病房中落下时。
李萱儿那张苍白麻木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胜利者般的笑容。
她知道，她赌对了。
对于叶轩这种自负到骨子里，又被仇恨彻底冲昏了头脑的男人来说，尊严，远没有复仇来得重要。
“很好。”
李萱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不再多说废话，直接走上前，一把将叶轩从病床上搀扶了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武道联盟的人，很快就会来找你‘谈话’，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叶轩没有反抗。
他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任由李萱儿搀扶着，一步一步，走出了这间充满了屈辱和绝望的病房。
夜色，深沉如墨。
两个各怀鬼胎，同样被仇恨扭曲了心智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所有的监控和守卫，离开了医院。
他们，如同两只融入了黑暗的鬼魅。
彻底消失在了炎京城的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