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封印?”女人眼神淬了毒似的,“她分明是和魔影殿做了交易!用圣女的本命精血,换你们青云宗一时的安宁!你问问他,八年前青云宗被血洗时,魔影教徒是不是迟迟没敢动主殿?那是因为苏婉用月煞符设了结界,用灵族的血护着你们!”
林澈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想起母亲留下的龙凤佩,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如潮水般涌来——母亲从不提自己的灵族身份,父亲对魔影教的突袭似乎早有预料,甚至连青云宗的护山大阵,核心符文都带着灵族的印记。
“不可能……”他喃喃道,指尖的残符烫得惊人,“我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信不信由你。”女人别过脸,不再说话,只是嘴角的嘲讽更深了,“等月煞大人破印而出,你们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罪人了。”
灵溪突然把同心花凑到女人面前,幼苗的金光落在她手腕的锁链上,铁链竟开始发烫。“它说你在撒谎。”小姑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符上的血里,有‘很伤心’的情绪,不像是自愿画的。”
女人猛地低头,看着自己被金光灼红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倔强取代:“小孩子懂什么!”
林澈深吸一口气,将残符收好,起身对苏婉清道:“表姐,把她关到静思崖,加派弟子看守。”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女人,“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会查清楚。但在那之前,你最好祈祷月煞不会真的破印——否则第一个被撕碎的,就是你。”
走出书房,晨雾已经散去,阳光透过竹窗洒在走廊上,落下斑驳的光影。灵溪紧紧跟着林澈,小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林大哥,别难过。”她把同心花举到他面前,叶片上沾着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它说,真相就像埋在土里的种子,只要慢慢找,总会发芽的。”
林澈看着那抹鲜亮的绿,心中的郁结似乎松动了些。他接过同心花,指尖触到叶片的瞬间,忽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共鸣——那是母亲留在他血脉里的灵族灵力,正与幼苗的金光轻轻呼应。
“你说得对。”他笑了笑,将花递回给灵溪,“总会发芽的。”
远处的练武场传来弟子们的呼喝声,赵风正手舞足蹈地给他们讲着祭坛之战的经过,引得阵阵惊叹。苏清月在药圃里哼着小调,灵泉滴落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澈望着这一切,忽然觉得,哪怕真相真的藏着刺骨的寒冷,只要身边有这些温暖的人和事,有这株倔强生长的同心花,他就有勇气一点点挖下去。
残符上的“月”字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像一个沉默的谜题。而他知道,解开谜题的钥匙,或许就藏在那些被时光掩埋的过往里,藏在母亲从未说出口的苦衷里,也藏在同心花悄然舒展的根须深处。
寻踪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