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霜在石洞深处发现了一块残破的令牌,令牌上刻着玄火坛的徽记,背面却有个模糊的印记,像是被人用利器刮过,只留下浅浅的轮廓。“这印记……”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之前缴获的青云门令牌,“和青云门执法堂的令牌边缘很像!”
林澈接过两块令牌比对,果然,刮痕下的轮廓与青云纹的一角完全吻合。“紫阳背后还有人。”他指尖摩挲着令牌上的刮痕,“这人在青云门身居高位,既能调动执法堂的人,又能暗中扶持玄火坛,甚至可能……与魔影殿有关。”
水伶月的冰魄玉突然剧烈发烫,她望向石洞外的断层,声音发紧:“地脉在震动!是灵泉那边出事了!”
三人冲出石洞时,只见暗河下游的水面掀起丈高的浪涛,浪涛中裹挟着金色的液体,正是他们要找的灵泉露。可那些灵泉露刚涌出水面,就被一股黑色的丝线缠住,硬生生往水底拽去——那丝线细如发丝,却闪着金属般的光泽,顺着水流望去,源头竟在灵泉深处,隐约能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水中摆动。
“是‘地脉蜈蚣’!”林澈瞳孔骤缩,“古籍上说,这是守护灵泉的上古异兽,性情温和,怎么会突然攻击人?”
水伶月的冰魄玉照向黑影,玉光中清晰地看到,地脉蜈蚣的七寸处插着一柄黑色的短刃,刃身上刻着魔影殿的骷髅徽记。“它被人下了咒!”她喊道,“那短刃在吸它的灵力,让它变得狂躁!”
林澈不再犹豫,渊麟剑化作一道青芒,顺着浪涛的轨迹刺向地脉蜈蚣。剑光避开异兽的要害,精准地劈在短刃上,“当”的一声脆响,短刃断裂,黑色的咒力如同潮水般涌出,在地脉蜈蚣的鳞甲上灼烧出黑烟。
异兽发出一声悠长的嘶鸣,庞大的身躯在水中翻滚,掀起的浪涛将灵泉露送上岸边。叶凝霜趁机用玉瓶接住,金色的液体在瓶中晃动,像盛了一汪流动的阳光。“够了!”她喊道,“已经够李师姐用药了!”
地脉蜈蚣的狂躁渐渐平息,它在水中盘旋一周,忽然朝林澈的方向低下头颅,像是在行礼,随后摆尾沉入灵泉深处,水面只留下一圈圈涟漪。
林澈望着恢复平静的灵泉,手腕上的光链轻轻颤动。他知道,刚才的地脉蜈蚣也好,潭底的蚀骨兽也罢,都不是偶然出现的。那个藏在青云门的“后手”,正借着紫阳败亡的空隙,试图搅动地脉,破坏他与残魂的约定。
夕阳西下时,三人踏上返回落霞峰的路。沉渊泽的晚风带着灵泉露的清甜,吹得沿岸的新枝沙沙作响。林澈望着远处落霞峰的轮廓,那里的灯火已次第亮起,像串在夜幕上的明珠。
“回去后得提醒李长老,盯紧青云门的动静。”叶凝霜将装着灵泉露的玉瓶小心翼翼地放进药箱,“那个刮掉印记的令牌,说不定能查出是谁的手笔。”
水伶月摸了摸冰魄玉,玉光在暮色中泛着柔和的蓝:“还有地脉断层的蚀骨虫卵,我让寒水阁的弟子来清理时,发现卵壳上有焚天宫的火纹——看来玄火坛和焚天宫的勾结,比我们想的更深。”
林澈低头看了看手腕的光链,金芒在暮色中渐渐隐去,却在皮肤下留下温暖的触感。他知道,沉渊泽的平静只是暂时的,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那些未散的暗流,都在等着下一个时机。但此刻,握着渊麟剑的手很稳,身边的人脚步坚定,前方的灯火温暖,这就够了。
至少,他们守住了地脉的新生。而那些尚未揭开的阴谋,就像暗河深处的石子,总有一天会被水流冲刷干净,露出原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