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的休整转瞬即逝,林澈靠在树干上,指尖轻抚过腰间的古朴长剑——这便是他从灵族圣谷所得的“渊鳞”。剑鞘通体呈深海蓝,上面布满细密的灵脉纹路,与他体内的万渊圣灵诀隐隐共鸣,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散发出极淡的蓝光,悄然滋养着他动荡的半步元婴。
“该走了。”他握住渊鳞剑柄,起身时,剑身轻微震颤,似有灵识苏醒。这把剑自圣谷取得后,他一直未敢轻易动用,因其蕴含的灵族本源之力过于精纯,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此刻却像是感应到主人的决心,主动散发出温润的灵力。
叶凝霜注意到他手中的剑:“这便是圣谷传承的渊鳞剑?”
“嗯。”林澈点头,“剑中藏有灵族残魂,能引动本源灵脉,之前怕控制不住,一直没敢用。但葬魔谷邪气太重,寻常灵力恐怕压制不住。”
苏清月将最后一瓶丹药塞进他怀里:“渊麟剑属至纯灵物,正好克制邪祟,只是你现在根基未稳,切莫强行催发。”
林玥也攥紧玉笛:“我会用灵脉之力帮你稳住剑势。”
一行人再次启程,越靠近葬魔谷,空气中的血腥味与邪气便越浓重。月光被谷口翻腾的暗红雾气遮挡,只能隐约看到谷两侧的悬崖如同巨兽的獠牙,将入口挤压成一道狭窄的缝隙,缝隙处缠绕着无数黑色锁链,锁链上布满干涸的血痕,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怨气。
“这锁链……是用来封印什么的?”赵莽望着那些深入崖壁的锁链,声音发颤。
林澈指尖的青铜符文突然发烫,他凑近锁链细看,发现链身刻着的符文竟与圣谷石壁上的灵族文字有几分相似,只是更为晦涩扭曲:“不是封印,是禁锢。玄阴宗用这些锁链,将谷内的邪气锁在特定范围,方便他们操控。”
渊麟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剑鞘上的蓝光骤然亮起,竟与锁链上的符文产生了对抗——蓝光所过之处,锁链上的邪气如同潮水般退散,露出底下暗金色的本体。
“渊麟在排斥这些邪气。”叶凝霜眼中闪过异色,“看来灵族与这葬魔谷,或许早有渊源。”
林澈握住剑柄,缓缓将渊麟剑抽出寸许——刹那间,一道纯净的蓝光冲天而起,谷口的暗红雾气如同被撕裂的幕布,硬生生退开数丈,露出一条布满碎石的小径。剑身在月光下流转着水纹般的光泽,剑脊处隐约可见一张沉睡的灵族面容。
“走。”他率先踏入谷口,渊麟剑的蓝光在前方开路,邪气无法近身。
谷内比想象中更幽深,两侧崖壁上布满洞窟,洞窟里隐约有绿火闪烁,仔细看去,竟是无数干枯的骷髅头,眼眶中燃烧着鬼火。脚下的碎石踩上去发出“咔嚓”声,像是踩碎了骨头。
“这些骷髅……都是修士的遗骨。”苏清月捂住口鼻,翠灵手的白光在她周身形成屏障,“他们的灵力被抽干了,连魂魄都被邪气吞噬,变成了怨魂的容器。”
林玥突然停下脚步,玉笛指向左侧一处洞窟:“里面有活物,而且……有灵脉波动。”
林澈示意众人噤声,提着渊麟剑缓步靠近洞窟。洞窟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伴随着低沉的呜咽,一股混杂着灵脉之力与邪气的气息弥漫出来——既熟悉,又诡异。
他探头望去,只见洞窟中央的石台上,绑着一个浑身缠满锁链的身影,那身影蜷缩着,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裸露的皮肤上布满暗红色的符文,而其眉心处,竟有一点与林玥相似的绿光在微弱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