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货渠道呢?”郝开心追问道。
“你们很懂吗?”阮桂芳难掩惊讶地看着他们说道。
上辈子从未跟他们这么谈过,心里很有想法章程。
“我本身在百货商场干过,进货渠道,跟同事聊聊就有了。”阮桂芳目光晶亮地看着他们说道。
“至于衣服,我不卖贵的,就卖普通的人衣服。”阮桂芳神色淡定从容地看着他们说道。
“卖普通的人可挣不了大钱。”郝开心轻蹙着眉头看着妈妈说道,“您费那神干什么?累死、累活的。”
“原始积累都是这样。”阮桂芳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们说道,“咱又没那天降横财的命,只好老老实实的攒喽!”
“小富即安,有退休金,看病能报销,还求什么呀!”郝开心十分满足地说道。
“小富即安要不得,十年前大团结能买多少东西,现在一张大团结能买多少东西。”阮桂芳掰着手指笑道,“你自己算算。”
“呃……贬值了。”郝开心闻言想也不想地说道,“钱不够花。”这清晰的能感觉到。
“小富即安能行吗?再说了你跟大团结有仇吗?”阮桂芳目光暖暖地看着儿子说道。
“那当然没有了,谁跟钱有仇啊!”郝开心嘿嘿一笑道,“不过这赚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怕您累着,您可都年过半百了。”
“你给我闭嘴,净说些我不爱听了。”阮桂芳给气的瞪着儿子说道,“长命百岁的话,我还要活五十年呢!不许提我的年纪。”拍拍自己的胸脯,“我老当益壮,正是闯荡天下的年纪。”
“呵呵……”郝开心闻言摇头失笑,“妈,那么怕人家提及年纪啊!”
“我说你奔四了,三十多你愿意啊!”阮桂芳没好气地看着儿子说道。
“不愿意。”周凤云闻言立马说道。
“看看儿媳妇都不愿意。”阮桂芳满脸笑意地看着他们说道。
“不说了,不说了,妈永远年轻。”郝开心看着妈妈嘴甜地说道。
“您卖普通的衣服,能卖出去吗?那夜市,大市场都是卖衣服的,您有什么优势吗?”郝开心认真地看着妈妈问道。
“穿搭,穿搭,关键在如何搭配,怎么样用普通的衣服穿出范儿来,高级感!”阮桂芳眸光漾起如春风般笑意看着他们说道,“就是穿个麻袋也能气场两米八。”
“这个……”郝开心仔细想了想道,“最主要的是看气质吧!”
阮桂芳闻言眼眸漾起灿烂的笑意,“对!岁月沉淀下来的气质。”
“您打算卖什么?”郝开心一脸好奇地问道。
“衬衫,t恤。”阮桂芳沉静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这些最基本的也好买,人人都穿。”郝开心闻言想了想说道。
“白衬衫,我们集体活动的时候,都要穿。”郝方遒明亮的圆眼睛看着奶奶说道。
“谁要是跟学校接上,那就赚翻了。”周凤云眼馋地说道。
“咱们没有这方面的关系,别想了。”郝开心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这些都是关系户,普通人可拿不到这资源。”平静地又道,“人情社会就这样。”
“你这话说的。”阮桂芳微微摇头不赞成地看着他。
“我说错了吗?”郝开心特别实诚地问道。
“你呀别学那些人情世故,什么溜须拍马,什么投机取巧抱大腿。”阮桂芳沉静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这些都是垃圾思维。”
“可现在社会就这样啊!大家都这么说。”郝开心纯净的眼眸看着妈妈说道。
“你要学会逻辑思考问题,你没发现说人情世故的都是生活不咋地的人吗?”阮桂芳目光清澈的看着他们说道。
“嗯嗯!”郝开心他们齐齐点头。
“长辈们告诉咱们要懂人情世故,可即便懂了,为什么还是富不起来。”阮桂芳眸光犀利地看着他们缓而有力地说道。
“对呀!”郝开心满脸疑惑地看着妈妈问道。
“越是失败的人,总找外因,不是自己的错,觉得自己不会拍马屁搞关系。其实这些机会都捞不着,咱们生活的环境里,都是觉得自己缺机会,怀才不遇,没遇见贵人。”阮桂芳沉静的目光看着他们又道,“反正自己混的不好,绝对不是自己的原因。其实咱们没有见到真神,以为看见溜须拍马的走狗,挺着啤酒肚夹个包,开个桑塔纳就是世界的全部了。”
“妈说那样的人放眼看过去都是。”郝开心认同地点点头。
“真有本事的人,那点人情世故算个屁。”阮桂芳轻哼一声道,“真正赚钱的法子,人家才不会满世界的嚷嚷。”
“对呀!如果人情世故有用,早就藏着掖着了。”郝开心闻言眼前一亮。
“不要抱怨到处找原因,先看看自己的能力是否有问题。”阮桂芳眸光深邃地说道,“别研究投机取巧,别自己骗自己。”笑着又道,“当然漂亮话谁都喜欢听,溜须拍马也确实不是一点用没有,但你要把自己的工作干好了。没有能力,你说的在怎么天花乱坠都是扯淡。”竖起食指,“无论在什么时候,要保持独立思考,别人云亦云。如果自己没有点儿真本事,谁也不会带你玩儿的。”抿了抿唇,“带你玩儿的,让你投资的,什么保证你赚大钱,这肯定假的。人家哪有那好心,人家又不欠你的,凭什么带你挣钱。”
“年纪轻轻,脚踏实地。”郝开心闻言一本正经地说道。
“多读点儿书,学点儿技术长点真本事。”阮桂芳眸光温润的看着他们说道,“羡慕人家走后门赚来的钱,这钱容易人走茶凉,说不定还有可能进去。”
“进去?进哪儿?”郝美丽诧异地看着奶奶问道。
阮桂芳闻言一愣,随即笑道,“监狱!”
“这能进监狱。”郝方遒不解地看着奶奶问道。
“吃回扣啊!”郝开心简单轻快地说道,“钱不是那么挣的。”
“可他们挣的好多!”郝方遒不解地问道。
“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不会有事。”郝开心黝黑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
“爸爸那些贪污犯,搞特权的会被抓吗?”郝方遒突然开口问道。
“会的!”郝开心闻言诧异地看着儿子说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上半年发生的事情。”郝方遒别有深意地说道,“我们有眼睛会看的。”
“会的!会严惩贪官污吏的。”阮桂芳清亮的目光看着他们说道,“那些亡我之心不死的家伙不会得逞的。”
“您咋这么肯定呢!”郝开心疑惑地看着妈妈问道。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他们成不了事。”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儿子说道,“咱们是工农联盟,咱们还是农业国。基本盘不动如山,那些读书读傻的娃娃,能干什么?”笑着又道,“事实胜于雄辩!”
“人生还漫长着呢!咱们慢慢看。”阮桂芳眸光清澈地看着他们说道,话锋一转,“现在我可以出去练摊儿吗?”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说道,“我这一辈子就没为自己做过主。”
“呃……”这哀兵之策让周凤云心软地看向孩儿他爸,“要不就让咱妈试试。”积极地又道,“这衣服又不会坏,不行了咱们穿。”
阮桂芳闻言嘴角直抽抽,什么叫自己穿,这衣服能穿坏嘛!
即使是现在也有许多人家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我能做什么?”郝开心无奈地看着她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