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自然认得棋生,说起来,她和莲心对雍王府下人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以前的穆家,纵不敢说个个都叫得上名,却大半都认识。
从前自家小姐日日都打发她们去打探雍王府的动静,她俩整日围着雍王府的人套话。
棋生是宇文谨身边的贴身护卫,锦绣自然一眼就认得出。
“你说谁?” 穆海棠疑心自己听岔了,又追问锦绣一遍。
“小姐,是雍王殿下身边的棋生,他说有事要见您。”
穆海棠顿了两秒,随即吩咐道:“你出去回话,让他稍等,我收拾妥当就来。”
“是,奴婢这就去回话。” 锦绣应声退了出去。
棋生站在海棠院的海棠树下,满心都是无语。
自家王爷真是任性,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让他走,偏叫他翻墙进将军府。
方才自己进来时,还吓着个小丫头。
谁让他只是个护卫呢,自家王爷亲自吩咐的差事,就算再离谱,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乖乖在这儿候着。
锦绣看着树下站着的棋生,脆生生的开口道:“你在那等着吧,我家小姐说了,她一会儿出来。”
棋生连忙拱手:“好,劳烦姑娘了。”
穆海棠梳洗好,出门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棋生。
穆海棠看棋生站的那个位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知道宇文谨就是故意的,因为棋生落脚的那片墙根,正是萧景渊每晚翻墙进来的地方。
“穆小姐。”棋生看见穆海棠立马上前两步,躬身行礼。
棋生,算的上宇文谨身边的心腹了,他这个人,在礼数上一向周全,周全到挑不出半分错处。
眼前的棋生, 这称呼、这躬身的弧度,一瞬间让穆海棠恍如隔世。
上辈子宇文谨只要喝多了,棋生来找她时,也是这般恭敬的行礼后,低声同她道:“王妃,王爷喝多了,非闹着要请您过去。”
结果原主去了他书房,十次十次都是·······闹到天快亮了才被他抱回房歇息。
后来宇文谨索性重新翻修了书房,将旁边一间屋子打通,特意隔出个里间来 —— 就是为了省去来回折腾。
“穆小姐?” 见穆海棠望着自己出神,棋生连忙低下头,又轻声唤了一句。
“嗯,说吧,找我什么事。” 穆海棠回过神,语气平静。
棋生应声,忙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上前:“穆小姐,这是我家王爷吩咐交给您的,说务必请您过目。”
“另外,他还交代,会在信中提及的地方候着您。”
穆海棠盯着棋生手中的信,指尖微蜷,有些犹豫该不该接。
她实在摸不透宇文谨的心思 —— 自己明明已经数次和他撕破脸。
他那人素来内敛深沉,心思从不轻易外露。
那晚明明是她算计他,他既已知道,却并未来找她麻烦。
想到这,她便在心里忍不住吐槽道:呸呸呸,谁说没来?这不人家明摆着找上门来了?”
还给她送信,天知道今日这事儿若是被萧景渊知道,他怕是又会炸毛,反正她现在是不担心她的腿了。
因为她就是让他打折,他自己都得舍不得。
宇文谨找她能有什么事儿?想来,多半还是为了前两日同福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