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追着穆海棠的宇文谨,不知是药性发作,他眼睛看不清,还是腿无力,眼看要到二楼,他却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王爷。”棋生在听见动静的时候,就已经朝着楼梯口跑了过去,此时正好扶住了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宇文谨。
宇文谨摔在棋生脚下,整个人还带着滚落的惯性,挣扎着想要站直。
他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角,外袍的领口被扯开,露出的脖颈都泛着红,额头青筋浮现,连维持清醒都费力气。
棋生连忙稳住他:“王爷,您没事吧?怎么会突然从楼梯上摔下来?是有刺客吗?”
周围的目光都聚在这边,宇文谨却顾不上旁人的打量 —— 他看着楼下的台阶,那里早已经没了穆海棠的身影,他脸颊又红又烫,衣衫凌乱,额角青筋跳得厉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不停喘着粗气。
棋生扶着宇文谨时,接触到他发烫的身体,和紊乱急促的呼吸 —— 显然不止是摔的。
他不动声色地加重扶着的力道,声音压得更低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身子怎么这般烫?”
不远处的太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先瞥了眼身旁脸色阴沉的萧景渊,才慢悠悠开口:“三皇弟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宇文谨整个人被药物折磨的都有些神志不清了,他强忍着,整个人都有些抽搐。
他现在不禁怀疑,会不会是,他方才联合顾云曦算计萧景渊的事儿被穆海棠听见了,所以她才会先他一步出手,以同样的方式,算计他。
一想到她竟然为了萧景渊而出手对付他,宇文谨的心碎成了一块块的,那女人到底是变心了,还是说,前世今生,她心里爱的一直都是另一个人?
太子也不是傻子,他也看出来了宇文谨的不对劲,只好又问了一句:“三皇弟,要不要给你请御医啊?”
宇文谨现在看不见穆海棠,多少恢复了一些理智,他是恨那女人算计他,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因为她算计他,他就丝毫不顾及她的名声,毕竟,她恨他,也是因为他欠了她。
所以,宇文谨只能硬着头皮回了一句:“皇兄放心,本王无碍,就是方才酒喝多了,言语有些无状,扫了大伙的兴,实属不该,我今日实在是有些不适,就先回府了。”
“棋生,送本王回府。”
“是,王爷。属下这就让人备车,片刻便好。”
萧景渊盯着宇文谨,半句不再提穆海棠,那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反倒让他心里的猜测愈发清晰。
他朝三楼的方向扫了一眼,终究还是压下了上楼的念头,只沉着脸静静立在原地。
棋生让手底下的人去备车,宇文谨靠在他身上,觉得自己现在心火肆虐,五脏俱焚,整个人燥的都快冒烟了。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试图压下那股燥热,“棋生,快,快去给本王准备茶水。”
“快,本王要茶水,有冰最好。”
“好,好。”棋生立刻对着手底下的人道:“没听见吗?王爷要茶水,凉的,你们去亲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