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那万一我说的和你想的不是一回事儿,你是信你的胡思乱想,还是信我说的啊?”
萧景渊睨了她一眼,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语气却软了些:“那自然是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哦,这样啊?” 穆海棠点点头,眼底闪过丝了然,随即清了清嗓子,“那行,那我就先针对你方才那一通酸话,给你好好解释解释。”
穆海棠想想就觉得好笑, —— 方才回来时,她在马上见萧景渊一个劲策马狂奔,她还纳闷他怎么拿马儿撒气,闹了半天,竟是以为她是和任天野同乘一骑,气不过,才把气都撒在马儿的身上。
萧景渊看她笑而不语,又催促道:“你快说啊?别光笑不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穆海棠转头,一屁股坐在床沿,她抬眼看向萧景渊,慢悠悠开口:“萧世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和任指挥使并非你想的那样共乘一骑,而是……”
“而是什么?”
“你说是什么?我就不能会骑马吗?我自己骑着马去的,就不行吗?”
“你会骑马?” 萧景渊当场愣住 —— 他认识穆海棠这么久,从未想过她竟懂骑术,蹙着眉问道:“你以前在穆府过得并不如意,连出门都受拘束,又如何会骑马的?”
“还不是你走的那一个多月里学的。”穆海棠语气轻描淡写的继续撒谎。
“我为了躲玉贵妃的算计,在将军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总不能日日闷在屋里发呆,自然得找点事做。”
“将军府里有不少我爹当年的旧部,其中就有擅长骑术的,后山场地又宽敞。我学骑马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练了些时日,虽说算不得精通,应付短途赶路总够了。”
“行了吧,萧大世子,我能睡觉了吧。”
“你睡什么睡?”萧景渊的语气瞬间又硬了几分,眼底满是不赞同:“就算你会骑马,也不能半夜三更跟别的男人出去,任天野再好,也是外男,万一他对你图谋不轨,你一个女子,岂不是羊入虎口?”
“你凶什么凶?我又不傻,好赖人还分不清吗?任天野他真不是坏人,更不会伤害我 —— 你们别总拿有色眼镜看他。”
“什么有色眼睛?” 萧景渊皱着眉,语气里带着点茫然,显然没听过这个说法。
“哎呀,就是说你们,你们总觉得自己身份高,骨子里就带着对他的轻视 ,萧景渊,我不喜欢你这样,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更不能凭身份论好坏。”
萧景渊轻嗤一声:“哼,你懂什么是真的好坏?人都是善变的,善与恶有时不过是一念之间。”
穆海棠听完,反倒认同地点了点头,语气也多了几分坦诚:“你说的对,善恶本就是一念之间——不光是任天野,我们每个人不也一样吗?”
“所以我从不随意评断一个人,人是多面性的,哪怕任天野在旁人眼里再坏,可他从来没想过伤害我,还帮过我几次,我为何要跟旁人一样,人云亦云,对他恶语相向?”
“反过来也一样,如果他对天底下所有人都和善,唯独没好好待过我,那在我这儿,他也没有半分好。”
“不看人对人,只看人对我。”
萧景渊一听,瞪了她一眼:酸唧唧的道:“你快算了吧你,你分明就是看着任天野那副皮相好,被他那副皮囊所迷惑,我还不知道你,任天野若是个丑八怪,你八辈子都不会理他。”
“穆海棠,你就是看我看腻了,又想图新鲜,才跟他在暗地里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