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并非心软还对他们抱有期待,而是带着一种认命的平静。
“以后,”他清晰地补充道,“也不会再回来了。”
话音落下,他没有丝毫犹豫,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
阳光从敞开的门洞涌入,在他身后拉出一道决绝的影子。
他一次也没有回头。
“你……你这个白眼狼!我和你妈辛辛苦苦养了你十二年!就养出你这么个东西!”
徐父的谩骂声在身后响起。
却再也影响不了徐叙任何决定。
走出这个院子,我才感觉此时的阳光明媚,准确的落到了徐叙身上。
院墙内外,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你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温和了点?”我走在他身侧,低声揶揄。
这与素来毒舌的他有些不像。
认清事实没有那么难,只需要亲眼亲身感受一番。
徐叙轻轻吁出一口气,摇了摇头,阳光落在他脸上,映出一种近乎通透的平静。
“争执……会让他们以为我心里依旧对他们还抱有幻想。”
“生养之恩确实是世间最难以偿还的债。”
“我没法恶语相向,像对待仇人那样……。”
“但我可以选择,视而不见。”
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身后的院子。
“那孩子……性子骄纵傲慢,终有一日会吃了大亏。”
我惊讶地看向他,竟不知他何时注意了这些,“你还会算命?”
我怎么不知道?
“算命谈不上,不过,观人面相,对其命数气运,总能窥得一二端倪。”徐叙解释。
回家一趟,徐叙心中那颗悬而未决的大石似乎总算落下。
就连开车返回酒店时,他脸上的神情是许久未见的轻松,甚至眉宇间都舒展了许多。
他丝毫没有隐瞒今日父母对他的态度,反而饶有趣味的在车里和不知情的虞觅还有银珠说起了在家中发生的事情。
“你当时就不该阻止我小小的教训一下那小崽子,又吵又烦!”
哪怕只是戏弄他一番,我也不至于替徐叙感到憋屈。
竟被一个小孩子如此轻视对待。
“你动手,他可能会死。”徐叙轻笑一声,“或许你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
嘶……
好像也是。
那小身板,经不住我轻轻一推。
更何况没了人皮的束缚,我下手更加没轻没重。
以往在床上,我有时都会在忘情之际失控弄伤岑苍栖。
回酒店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前台的闲聊。
捕捉到关键字眼,我们几个默契的放缓了脚步。
“哎,听说了没?咱们青城边上的考古挖掘地丢了一具古尸……”
“天哪,一具埋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尸,还能自己跑了不成?别吓人啊!”
“谁知道呢!不过我嫂子不是给那个考古队送饭嘛,她偷偷跟我说,考古队已经上报了,好像准备请三才观的大师下山来帮忙找呢!”
“三才观?那么玄乎?我看啊,八成是有人趁乱盗走的吧?值钱的陪葬品没了?”
“谁知道呢……反正这事儿透着邪性……”
两位前台带着揣测和不安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钻进了我们几个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