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血腥残留。”
“你没听到任何奇怪的动静吗?”我清楚的记得,那脚步声明明是要先经过虞觅的房间才来到了我房间门口。
“听见了。”虞觅微微点头。
随即分析道。
“可酒店走廊有人很正常,可能是保洁,也可能是送餐的前台服务。”
“我也就没太在意。”
“等等再说。”虞觅的眉心拧起,略显为难的抬了抬脚。
“你转过去,我先起来。”
“腿麻了……”
“……行。”我尴尬的迅速转身去到沙发上等她。
聊的太过投入,差点忘了我们俩还身处于逼仄的浴室之中。
等虞觅从浴室里出来,她拿起衣架上的薄外套便招呼着我回自己房间。
“没什么特殊情况,这身皮,你不能脱。”她看向我的眼神意味深长,似乎已经清楚我不能离开那具人皮太长时间。
“嗯。”我径直从墙面回到了隔壁,并打开了房门。
虞觅说她吃完饭回来就睡下了,昨晚深更半夜才睡,白天又开了一整天的车,哪怕是做了全身按摩之后还是觉得累。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不惯海鲜,她肚子感到不适,这才强撑着眼皮蹲起了马桶。
但她半睡半醒间,确确实实听见了走廊的脚步声。
察觉到是人后,便也没有太在意。
徐叙没看出来门口留下的痕迹,但虞觅却看见了,地毯上明显浮着几缕若有似无的黑气。
她在阴阳皮匠铺的那些年,也不单单只是剥人皮,还了解了许多别的东西。
银珠,确实是被某种驱鬼咒术所伤。
至于只有我能闻到的那抹沉香气息,虞觅闻不到,却依照我的描述心里对这东西有了猜测。
“纸人傀儡,阴香。”
“很低级的术法……”
虞觅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学艺不精的徐叙,调侃道。
“不如你拜她为师。”
“可以吗?”徐叙眼里蓄满了期待,试探性的开口。
虞觅:“……”
“你是道士我是道士?”
“我。”
……
听着他们无聊的对话,我的思绪逐渐飘远。
虞觅说这纸人傀儡在人间很是常见,几乎是入门级的术法。
正派人士控制纸人来传消息,试探或破解阵法。
而那些歪门邪道,则会用纸人来控制活人的行为,假借活人之手达到自己的目的,或者将这纸人当成一种邪门的武器。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银珠便是被纸人身上携带的驱鬼咒术所伤。
纸人会模仿人的脚步声与呼吸,从而降低目标的防备。
血腥味自然也是纸人身上带来的。
而我也猜的没错,这一切小动作都是冲我而来,只不过误伤了银珠。
那阴香,虞觅再熟悉不过。
皮匠铺里终年萦绕着那种气味,她虽闻不到,但却总能听见铺子里伙计的抱怨声。
阴香如同鬼魂的兴奋剂,会让它们不知懈怠的工作,但仅燃起一点点,又会让它们沉迷其中。
所以铺子里的伙计总会在死无可恋与醉生梦死之间反复循环。
挺折磨鬼的。
至于其他作用,她倒是不知道。
目前看来,这阴香是为我一人所点,因为同样身为鬼魂的银珠根本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