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北苏州路,河冰大楼。
这栋建于1935年的老建筑,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感和独特的艺术装饰风格,是上海最早的水景住宅之一,见证了苏州河畔的岁月流转。
王漫妮就在这里租住着一个单间。
今天恰逢王漫妮轮休,秦渊应邀而来。
不过,与其说是“应邀”,不如说是他主动想找地方“避难”。
一想到要单独面对刘晓琴,尤其是在上午那件事之后,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正愁找不到合适借口,王漫妮的信息适时地跳了出来。
秦渊几乎是立刻回复并答应了见面。
在来的路上,他在路边花店买了一束洋桔梗。
浅浅的绿白色,看起来很清新。
大概只有十七八支的样子,店主居然开口就要价六十九元。
秦渊一边付钱一边腹诽:奸商,妥妥的奸商。下次再也不来这家买了。
提着这束“昂贵”的花,他走进了充满老上海风情的河冰大楼,乘坐着颇有年代感的缓慢电梯上了七楼。
他站在一扇略显陈旧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
王漫妮轻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拖鞋踩在地板上的细碎脚步声。
门被打开,王漫妮出现在门口。
她似乎刚从忙碌中停下,鬓角有些散乱的发丝被她下意识地用手指撩到耳后,脸上带着精心修饰过却又努力显得随意的妆容。
看到秦渊,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秦先生您来了!快请进...”
“送给你。”秦渊将手中的花递过去,“洋桔梗,它花瓣柔中带挺,不像玫瑰那么外放,却有自己的清冷质感。就像你的性格里,藏着对生活质感的追求、对自我价值的坚持,还有几分不肯轻易妥协的独立。”
“希望你能喜欢。”
他来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课,精准地迎合了王漫妮这类渴望被理解、被认可其内在价值的女性。
虽然这些话让他差点尴尬癌犯了,但只要能让对方开心就好。
王漫妮果然眼前一亮,脸上掠过一丝惊喜和被说中心事的羞涩。
她接过花,十分自然地低头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尽管洋桔梗并无浓烈香气。“谢谢,我很喜欢。”她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愉悦。
旋即连忙把秦渊请进屋。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
桌面上还隐约能看到擦拭过的水痕,显然是得知他要来后紧急进行了一番打扫布置。
事实上,王漫妮根本没料到秦渊今天真的会来。她只是像往常一样,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发了条问候信息,没想到他竟然破天荒地答应了。
毕竟之前一段时间,他总是以各种理由婉拒,这让她不禁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严重的焦虑。
甚至不止一次对着镜子抚摸自己的脸,暗自神伤。
王漫妮先是引着秦渊在沙发上坐下——沙发上铺着干净的盖巾。
“秦先生,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茶。”她说着,转身去泡茶。
并没有立刻去拿他的衣服,甚至直接忽略了邀请对方来的目的。
“谢谢,我挺喜欢喝茶的。”秦渊从善如流,目光快速而自然地扫过整个房间。
“那您先坐,我正做着菜呢,待会儿,一起吃点吧!”王漫妮端着茶杯过来,语气带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是她提前准备好的环节,展现自己“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一面。
“好啊!”秦渊笑着答应,“就是不知道你的手艺,是不是也跟你的人一样漂亮。”
王漫妮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喜,仿佛多日的阴霾被吹散,脸上笑容更盛:“秦先生过奖了,都是些普通的家乡菜,怕不合您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