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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枯槐钟鸣,黄雀在后(1 / 2)

那钟声并非震耳欲聋,却仿佛直接敲击在灵魂最深处!低沉、悠远、带着一种穿越万古的沧桑与死寂,瞬间压过了场中所有的厮杀声、喘息声、乃至那高大头领狂暴的拳风!

嗡——!!!

钟鸣响起的刹那,以那株枯死巨槐为中心,一股无形的、磅礴的威压如同水银泻地般轰然扩散!空气中弥漫的灰白雾气剧烈翻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地面上散落的骨骸竟微微震颤起来,发出细密的、令人牙酸的碰撞声!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高大头领和他手下残余的杀手!

这些训练有素、煞气逼人的死士,在钟声入耳的瞬间,动作齐齐一僵!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前冲之势骤止,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骇与茫然!那高大头领志在必得的一拳,硬生生停在半空,拳套上闪烁的红光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他面具下的目光死死盯住枯槐,充满了难以置信!

“什么鬼东西?!”

“头儿……这……”

杀手们骚动起来,阵型瞬间散乱。这突如其来的、源自未知的恐怖威压,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节奏,也击溃了他们作为杀手的冷酷心防。

而被围在中央、本已岌岌可危的陈七童,在这钟声响起、威压降临的瞬间,却感受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那钟声入耳,并未带来不适,反而让他心口那簇幽蓝的魂灯火焰猛地一跳,仿佛受到了某种同源力量的牵引与共鸣,燃烧得更加稳定!周围那磅礴的威压,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庇护?将他与那些杀手的杀气隔绝开来。

他腰侧伤口的剧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机会!

陈七童眼中厉芒暴涨!他虽不知这钟声和威压从何而来,为何会偏帮于他,但这无疑是绝地反击的最佳时机!

他没有任何犹豫,趁着杀手们心神被慑、动作迟滞的刹那,身形如同鬼魅般再次暴起!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纠缠,而是——突围!

“拦住他!”高大头领率先反应过来,强压下心中的惊惧,嘶声怒吼,试图重新组织攻势。

但晚了!

陈七童将速度提升到极致,体内魂力不顾消耗地疯狂运转,幽蓝的光芒在体表隐隐流转!他不再使用需要近身的“冥指点穴”,而是双手连弹,一张张攻击性符箓如同不要钱般激射而出!

“阴雷符!”

“蚀魂符!”

“冰魄符!”

轰!嗤!咔!

黑色的电蛇、无形的精神冲击、冰冷的寒流……各种属性的低阶法术在狭窄的空间内轰然爆发,虽然单体威力不足以瞬间致命,但叠加在一起,却形成了有效的范围压制和混乱效果!

残存的杀手们本就被钟声所慑,心神不宁,此刻又被这劈头盖脸的符箓攻击打乱了阵脚,顿时显得手忙脚乱,惨叫声、怒骂声、兵器格挡符箓爆炸的铿锵声不绝于耳!

而陈七童,则如同游鱼般穿梭在这片混乱的能量风暴边缘,避开了大部分攻击,瞅准一个因躲避“冰魄符”而露出破绽的杀手,影杀纸傀悄无声息地贴地掠过,锋锐的手臂如同毒蝎摆尾,瞬间割断了对方的脚筋!

那杀手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包围圈,被撕开了一个缺口!

陈七童毫不恋战,足尖猛地一点地面,身形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缺口电射而去!只要冲出包围,借助乱葬岗复杂的地形和浓雾,他便有极大的把握摆脱追杀!

“想走?!留下命来!”

那高大头领眼见目标即将脱困,目眦欲裂!他狂吼一声,竟不再理会那诡异的钟声和威压,强行催动功法,拳套上的红光再次炽盛,甚至隐隐压过了周围的混乱光芒!他舍弃了所有防御,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一拳隔空轰向陈七童的后心!

这一拳,凝聚了他筑基期的全部修为和暴戾杀意,拳风所过之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连那些翻涌的雾气都被强行排开,形成一道真空般的通道!

拳未至,那凌厉的杀意和血腥气已然如同实质的尖锥,狠狠刺向陈七童的背心!

陈七童只觉后背如同被冰锥扎透,死亡的气息瞬间将他笼罩!他此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身处半空,根本无法闪避这凝聚了对方全部力量的一击!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

那枯槐的方向,异变再起!

并非钟声,而是一道漆黑如墨、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阴影,如同活物般,自粗壮的树干中猛地探出!这阴影速度奇快无比,后发先至,如同一条来自九幽的触手,精准无比地横亘在了陈七童与那隔空拳劲之间!

噗!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声,只有一声轻微得如同气泡破裂的闷响。

那凝聚了高大头领毕生功力、足以开碑裂石的恐怖拳劲,在接触到那漆黑阴影的瞬间,竟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激起半点涟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吞噬、湮灭了!

仿佛那阴影连接着另一个维度,将所有攻击都放逐到了虚无之中!

“什么?!”

高大头领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震骇与恐惧!他全力一击,竟然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而陈七童,则借着这突如其来的庇护,成功冲出了包围圈,落在了数丈之外的一座坟冢之上,迅速转身,警惕地望向枯槐和那群杀手。

此刻,场中的形势发生了逆转性的变化。

杀手们围拢在高大头领身边,惊疑不定地看着那株诡异的枯槐和那道缓缓缩回树干、仿佛从未出现过的漆黑阴影,再也不敢轻举妄动。那钟声的余威和阴影吞噬拳劲的诡异一幕,彻底镇住了他们。

枯槐之下,死寂重新笼罩,只有那无形的威压依旧存在,如同冰冷的潮水,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陈七童剧烈地喘息着,腰侧的伤口因为刚才的爆发而再次渗血,魂力也消耗巨大。但他知道,危机并未解除。这枯槐的异动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就在这时,一个阴柔、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的乱葬岗上空响起:

“啧啧,安阳王府的‘血煞卫’,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了?连一个重伤未愈的小娃娃都拿不下,还要劳烦我这把老骨头亲自出来收拾残局?”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仿佛说话之人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