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高园依偎在丈夫怀里,心中却掠过一丝她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奇异感觉。
她发现,只有当汪细卫在身边时,她才会被这种炽热的情感与渴望完全占据。
当他不在时,她心如止水,甚至对村里其他献殷勤的异性,会下意识地产生一种近乎本能的疏离与厌恶。
这让她想起了以前看过的《西游记》。
“难道细卫是唐僧转世不成?身上有什么魔力,让我一靠近他就……就像那些想吃了唐僧肉的女妖精似的?”
她被自己这个荒唐的比喻逗得脸颊微烫,但这确实是她能找到的、对自己反常状态最贴切的解释。
汪细卫全然不知妻子心中这古怪的联想,到了他习惯的“修炼”时辰,他便自然而然地开始运转体内灵力。
或许是因为与静娴道长双修已成习惯,或许是在这情动忘我之际,他下意识地将所修习的《龙藩之术》的精义,夹杂在自身浑厚的阳气与灵力中,渡入了潘高园体内。
他完全忘记了静娴道长曾严肃叮嘱过:非金丹境,不可贸然尝试龙藩双修,否则灵力暴走,女方有爆体之危!
这绝非静娴道长危言耸听!
《龙藩之术》乃上古秘法,对修炼者要求极高,其灵力运行霸道无比。
若一方修为不足,无法承接疏导,极易经脉尽断而亡。
玄女门修真史上因此殒命的低阶女修不在少数,这才在门内形成不到金丹境绝不传授龙藩之术的规矩。
然而,奇迹般地,在潘高园身上,这致命的危险并未发生。
原因并非侥幸,而在于潘高园那连她自己和汪细卫都毫不知情的特殊体质。
若有见识广博的高人在此,定会认出这是万中无一的 “天漏之体”!
此体质如同一个天然的、与特定伴侣紧密相连的“灵力漏斗”与“过滤器”。
它使得潘高园无法像常人一样自行吐纳、储存灵气,故而她无论如何尝试,都无法“引气入体”,踏上修炼之途。
然而,一旦有合适的修士将精纯的灵力种子“种”入其体内,她的身体便会自发地与这股灵力源头共鸣、同步成长。
如今,汪细卫便是她的“灵力源头”。
他已是金丹六阶的修为,潘高园的身体素质便在无声无息中,被同步提升到了相当于筑基六阶的层次!
这便是她近来感到力气暴涨、精力无穷的真正原因。
她的肉身强度、反应速度、五感敏锐度,都已远超凡人,达到了低阶修士的水平。
若以战力论,炼气期修士或许还能与勇武凡人周旋,但筑基对凡人,已是碾压之势。
这也是为何当初田闻祥在她面前不堪一击,而她自身却懵然不知,只以为是丈夫教的“体操”效果神奇。
此刻,汪细卫那蕴含《龙藩之术》奥义的灵力涌入潘高园体内,并未像冲击普通未修炼者那样造成破坏,而是顺畅无比地被她的“天漏之体”接纳、流转、纯化,再自然而然地回馈给汪细卫。
整个过程如呼吸般自然,毫无滞涩,以至于沉浸其中的汪细卫竟丝毫未曾察觉异常,只觉得灵力运转比独自修炼时更为圆融畅快,心神俱醉。
汪细卫是欣喜的,道侣不在身边,与妻子依旧能如此“和谐修炼”,灵力增长也未受影响。
潘高园则是幸福的,她只觉得这次的感觉远超以往,美妙持久,只当是丈夫久别胜新婚,格外勇猛,哪里知道是那玄妙功法与自身体质共同作用的结果?
许多惊世骇俗的真相,就在这夫妻二人一个懵懂无知、一个稀里糊涂的状态下,被悄然掩盖。
只能说,汪细卫的“大气运”再次发挥了作用,稍有差池,大狗子和秋葵恐怕真就要体验没有母亲的生活了。
修炼结束,两人心满意足,相拥而眠,沉浸在拥有彼此的温暖与幸福之中。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南省,玄女门。
静娴道长风尘仆仆,终于踏入了位于沿海南省的玄女门门派所在驻地。
南省不仅经济繁盛,民间信仰与教派文化更是盘根错节,异常活跃。
各路教派盘踞一方,依托古老的习俗和偶尔展现的“神迹”,在民众中拥有深厚根基,不断汲取着信仰与资源,壮大自身。
相比之下,玄女门偏安一隅,坐落于一片临海的寂静山林中,仅有一座占地颇广却显得古朴沉静的尼姑庵,便是其宗门所在。
咸湿的海风带来腥鲜气息,也裹挟着丝丝缕缕还算充裕的灵气,供养着庵内清修的女子们。
当静娴道长的身影出现在庵门时,守门的一位年轻女尼如同见到了救星,脸上瞬间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急忙打开侧门,低声道:“静娴师叔,您可回来了!门主吩咐,您一到立刻去她清修的精舍!”
静娴道长微微颔首,面色平静,心中却是一沉。
她敏锐地感受到,庵内的气氛比起她离开时,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凝重与压抑。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无形的张力,一种暗含紧张备战的气氛充斥在庵内。
她一边随着引路女尼快步向内走去,一边在心中飞速思索:“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能让我心生预警,让门内如此如临大敌……”
那让她道心示警的源头,似乎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庵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