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我的修行还未到家,或是机缘未至。” 汪细卫并未感到沮丧,反而更加澄明。
道途漫漫,贵在持之以恒,这些宝藏就在此地,又不会长腿跑掉,日后循序渐进便是。
此次能得《道德经》正本清源,获前人札记明晰道术,得《养生主》夯实根基,窥《内丹术》进阶法门,已是天大的机缘!
正当他心满意足,准备再接再厉尝试理解刚才所得时,猛然惊醒!
“糟了!我在此地待了多久?”
他进入这石室时外界已经是阳光充足之时,修炼完毕便来此探寻,之后完全沉浸在经典奥义之中,浑然忘却了时间流转。
进山时天未亮,此刻不知已是何时,自己离家前未曾告知潘高园具体去向……
想到此处,他心中升起一丝焦急,再也顾不得研究后续木箱,匆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最后环顾了一眼这充满机缘的石室,便快步向外走去。
石室内重归寂静,只余下八十一个木箱,静候着他下一次的来访和叩问。
汪细卫从那水帘后的洞口一跃而出,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抬头望去,只见日头已然偏西,估摸着已是下午两三点光景。
他心中暗道一声“糟糕”,在石室中沉迷于那些经典,竟完全忘记了时辰,潘高园在家怕是等急了。
他不敢耽搁,体内金丹微旋,灵力自然流转至双腿,身形如一道青烟,在林间急速穿梭,朝着家的方向赶去
。山路崎岖,于他而言却如履平地。
正疾行间,前方灌木丛一阵窸窣,竟钻出一对毛色油亮的黄羊。
那母黄羊腹部明显隆起,显然怀有身孕。
公黄羊则体格健壮,头顶一对弯角颇具威势,警惕地昂着头。
汪细卫脚步一顿,心中掠过“顺手牵羊”这个词,看着那母羊,心生怜悯,便放过了它。
目光转向那雄壮的公黄羊,心想:“正好带回去给家里添个野味,也让师父师娘他们尝尝鲜。”
他身形如电,悄无声息地靠近。
那公黄羊极为机警,察觉到危险,后蹄一蹬就要窜逃。
但汪细卫速度更快,大手一探,精准地抓住了它一只坚硬的犄角。
公黄羊奋力挣扎,四蹄乱蹬,扬起一片尘土,那股蛮力足以掀翻寻常壮汉。
但在汪细卫手中,它那点力气却如同蚍蜉撼树。
汪细卫手臂稳如磐石,稍稍用力,便将这近百斤的黄羊整个提离了地面。
为了应和心里那个“牵”字,他甚至还象征性地虚拉着羊角,实则完全是提着,丝毫不影响他在山林间奔腾跳跃的速度,那黄羊在他手中徒劳地扭动着。
当他提着这只不断挣扎、咩咩直叫的黄羊踏进自家院子时,立刻引起了轰动。
正在院子里撵鸡逗狗的大儿子汪务实,一眼就看见了父亲手里那只从未见过的“大羊”。
他兴奋地“哇”了一声,丢下手里的小木棍,迈着小短腿就冲了过来,围着汪细卫和黄羊转圈,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伸出小手指着黄羊:“爹,这羊……这羊长得真凶!角是弯弯的!”
反倒是小白大狗,见到陌生的、带着野性气息的生物闯入领地,立刻竖起尾巴,龇着牙,“汪汪汪”地狂吠起来,试图驱赶这个不速之客。
那公黄羊本就受惊,被小白这么一挑衅,更加烦躁。
它猛地一摆头,挣脱了汪细卫并未用力的手,后腿发力,低着头就朝小白顶了过去
!速度极快,带着一股野性的彪悍。
“呜嗷!” 小白没想到这“羊”如此凶猛,躲闪不及,被羊角结结实实地撞在侧肋,发出一声痛呼,整个身子被撞得凌空飞起。
它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爬起来,夹着尾巴躲到远处,再也不敢靠近,只是委屈地呜咽着,不时还“旺旺”两声。
这一幕不仅吓坏了小白,也让汪务实惊呆了。
他张大了嘴巴,看看威风凛凛、喷着鼻息的黄羊,又看看狼狈不堪的小伙伴,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爹……这羊,这羊会打狗!它好厉害!”
汪细卫见状,眉头微皱。
他感受到这黄羊身上确实带着一丝微弱的灵气,虽远不如那银鱼和香麝獐,但显然比普通野兽更具灵性和力量,放在院子里确实不安全,万一伤到孩子或潘高园就麻烦了。
“这不是家里养的乖羊,是山里的野家伙,凶得很。”
汪细卫对儿子解释了一句,再次上前,轻松地制住还想反抗的黄羊,提着它的犄角,大步走向院子角落的那排木屋。
那是以前他们住的旧屋,后来准备用来养猪,现在其中一间圈着两只半大的猪仔,另一间则堆放着些闲置的木材杂物。
他打开堆放杂物的那间木屋门,将黄羊扔了进去,随手关上门,插上了插销。
刚回到主屋门口,跟闻声出来的潘高园说了没两句话,就听见后面木屋方向传来“砰!砰!砰!”的猛烈撞击声。
那黄羊显然不甘被囚,正在里面疯狂撞门,木门被撞得摇摇欲坠。
潘高园听着那动静,又是好奇又是担心:“细卫,你抓的这是个啥羊啊?劲儿这么大?听着怪吓人的。”
“路上顺手抓的野黄羊,估计是沾了点山里的灵气,比普通的牲口凶。”
汪细卫拦住想过去看的潘高园,“你别靠近,这东西野性未驯,小心伤着你。”
他原本还想先养两天,但看这闹腾劲儿,怕是关不住。
反正抓回来也就是为了吃肉,给师父师娘和老丈人补补身子,既然不安分,那就早点解决了事。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转身进屋,从墙上挂着的刀具中取下一把磨得雪亮的尖刀,掂了掂,刀锋在夕阳下反射出寒光,他径直走向那间不断发出撞击声的木屋。
打开插销,木门刚开一条缝,那黄羊就红着眼往外冲。汪细卫侧身让过,手腕一翻,精准地抓住了羊角,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尖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瞬间没入黄羊的脖颈要害。
动作干净利落,那黄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便抽搐着倒了下去,鲜血汩汩流出。
汪细卫提着彻底安静下来的黄羊,来到屋前不远的小河边。
河边石块光滑,流水潺潺。他熟练地将黄羊放在一块大青石上,就着清澈的河水,开始处理起来。放血、剥皮、开膛、分割内脏……
他从小做惯了这些活计,如今动作更是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精准的力量感。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只完整的黄羊就变成了一大堆鲜红的羊肉和一张相对完整的、带着漂亮毛色的羊皮。
河水冲走了血污,带着淡淡的腥气向下游流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也洒在那些新鲜的羊肉上,泛着诱人的光泽。
他心里盘算着,哪些部位送给师父师娘,哪些留给老丈人,哪些自家留着吃……
这蕴含一丝灵气的野味,想必对老人们的身子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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