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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尘途礼厚柴门暖,心魔自困问鬼神(2 / 2)

妻子的唠叨更是火上浇油,他只觉得脑仁嗡嗡作响,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大过年的又不好打骂孩子。

“我出去转转!”他没好气地冲妻子嚷了一句,也不说去哪,披上外套就摔门而出。

冷风一吹,脑袋清醒了些,却也带来一阵茫然。

他岳父岳母已经去世了,可是路是走熟了的,溜达着去了趟舅子家,可舅子是个闷葫芦,坐了半天也憋不出几个屁,没趣得很。

加上舅母子(舅子的婆娘)也是个没趣的女人,早早告辞出来,他站在村口的岔路上,竟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

村里似乎没有能真正说得上话、喝杯酒的朋友。

鬼使神差地,汪细卫那张憨厚又带着点执拗的脸浮现在他脑海里,“啧,跟这小子倒是还能聊上几句。”他心里嘀咕着。

起初接近汪细卫,确实存了借着兄弟情谊好接近潘高园的心思。

那女人,身段小巧,眉眼温顺却又带着一股韧劲儿,像一个青涩的苹果,吃起来有些酸,还有点甜,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田闻祥在这十里八乡,凭着不错的手艺和一张巧嘴,多少小媳妇对他暗送秋波。

他这情场浪子可偏偏在潘高园这里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对方对他的疏远,使他自尊心受了很大的挫伤。

他喜欢你情我愿,情投意合,两厢情愿。

潘高园的态度让他心里像噎了块石头,又堵又闷,很不是滋味。

后来,他得手了潘高园的姐姐潘高洁。

虽是亲姐妹,模样也有几分相似,都十分漂亮,都是十里八村的人样子,但潘高洁的温顺与潘高园的决绝截然不同。

潘高洁对他几乎是予取予求,这反而让他觉得少了那份征服的快感和挠心挠肝的惦记。

人就是这么贱,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心心念念。潘高洁的顺从,让他越发怀念起潘高园那份得而复失的滋味。

脚步不知不觉就挪到了沙硕地,远远望去,汪细卫家新起的红砖房子孤零零地立在那片空地上,墙坯裸露着,还没粉刷,显得有些突兀。

院坝里堆着像小山一样的红砖,显然是预备开春后砌围墙用的。旁边那间去过几次的旧木屋,自己亲手做的木门却紧闭着。

“哼,大过年的关着门,肯定是全家出动,去河西村给那个瘫子老丈人拜年去了。”田有福心里哼了一声,泛起一股酸溜溜又无聊的情绪。

“潘高园去了,潘高洁肯定也去了……”他顿时觉得意兴阑珊,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刚走到半路,就见一个人佝偻着身子,双手护着腰,在路上一步三晃地溜达,不是王癞子王大山又是谁?

田闻祥皱了下眉,想假装没看见绕过去。谁知王癞子眼尖,先扯着嗓子喊上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哟!这不是田大木匠吗?这是打哪儿来啊?又去给哪个相好的老丈人拜年去了?”

王癞子仗着自己那个“夜游神”的本事,撞见过田闻祥好几回半夜摸到不同女人家门外的好事,还借此讹过田闻祥几次钱。

虽然每次就块儿八毛,但也让他自觉捏住了田闻祥的把柄,说话底气足得很。

田闻祥心里暗骂一声“晦气”,脸上却不好直接撕破脸,只得停下脚步,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瞎咧咧啥?我能去哪?心烦,出来走走。”

王癞子嘿嘿一笑,凑近了些,“大过年的,心烦什么啊?是被哪个娘们给甩了?”

田闻祥心里一惊,我擦哦,这事他也知道了?这次他会怎么开口要钱呢?

王癞子自顾自地抱怨道:“妈的,真他娘的邪门!去年我倒了大霉了,干啥啥不顺!我琢磨着,就是去了一趟沙硕地那鬼地方撞了邪!”

“沙硕地?”田闻祥心里咯噔一下,完犊子了,这孙子肯定知道了,但是还没有说钱的事,就假装没事人一样继续追问。

“咋了,大山?在沙硕地遇上啥了?跟哥详细说说。”

他心里正想着潘高园,敏感得很;二是他也好奇那地方能出什么邪乎事,万一以后自己要去……也好有个防备。

田闻祥立刻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想从王大山这里套点信息。

王癞子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他慢悠悠地伸出手,摊开到田有福面前,拇指和食指搓了搓,那意思再明白不过:给钱!不给钱免谈!

田闻祥心想,这还是来了,大过年的碰上这么个无赖,就特么不该出门!

但探究王大山是否知晓的好奇心,和对潘高园相关信息的渴望最终还是压过了不耐烦。

他暗骂一句,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摸出一个原本准备打发小孩的、包着五毛钱的红包,没好气地拍在王癞子手里:“快说!”

王癞子接过红包,熟练地用两根手指捏了捏厚度,脸上闪过一丝不满。

他并没把手收回去,反而又把那只脏兮兮的手往前伸了伸。

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无赖和贪婪,那意思是:就这点?不够!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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